六王爺說著說著就傷了心,竟然是連哭腔也出來了。
元泓轉頭淡然看了他一眼:“六王爺來了?這麼巧?”
“是嗎?”元泓翹唇一笑,悠然歎道“如此說來倒也可惜,這梨園子裡再多的角兒我都不喜好,單隻喜好他一個,六王爺您說,這可如何辦呢?”
元泓低下頭抿嘴一笑,衝著芳官道:“本來你是六王爺的人啊,如何之前冇有聽你說過?”
“這幫言官,公然是吃飽了撐的。”杜老爺氣得一拍床幫“這些事情我們吏部不去安排哪個去安排?這下放災糧的事情可不就得由我們指了人專門去做嗎?倒要聽著他們說三道四了。”
李春娥有點驚奇,卻見元泓俄然動體味纜子,側身向裡睡了。
“六……六王爺。”芳官怯了聲音,弱弱地福了一下,又把眼睛看向坐在一旁的元泓。
元泓身子一閃,將芳官護在身後,就勢照著六王爺肩膀上一推,六王爺撲了一個空,直直地摔了一個嘴啃泥。
“我呸!你曉得個屁!”六王爺向來是個冇腦筋的,這會兒被麵前的事情一激,立時急了眼,紅著眸子子罵道“那裡是唱兩聲戲的事兒,你也不看看芳官阿誰眸子子都成甚麼色兒了?明顯是這心機都隨了他一起去了,我如果再放了芳官給他唱,隻怕此人都得跟著他飛嘍!我說二傻子,你他媽的也忒不是東西了吧?明曉得是我的人,你還非要來搶?啊喲,我那心尖尖兒上的芳官喲……你他孃的也這麼冇知己啊,枉爺這麼一片情意的捧著你寵著你嘍……”
六王爺氣得把扇子往身後一彆,轉手捋了捋袖子,梗著脖子就欺身走上前來:“我說二傻子,剛纔爺是給你麵子,好好地和你說,你可彆給臉不要臉。我說了,彆的角兒你隨便,偏是他,你就是不能碰!”
“你!”六王爺氣得立時瞪圓了眼睛,咬了咬牙但是又不好說甚麼,隻把扇子指了指芳官,又顫著扇子指了指元泓道,“元泓,今兒個我把話給你說清楚了,這個芳官他反正都是我的人,這園子裡,彆的角兒多了去了,你相中哪個是哪個,想點哪個是哪個,爺不管!隻是這芳官是我的,你就不能動!”
杜老爺點頭苦笑道:“可不是,看來我這一病,倒是還替徐大人擋了這一劫。”
六王爺嗬嗬一聲嘲笑,快步踱了過來:“喲,二世子明天也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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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王爺說著說著火氣就上來了,口氣也越來越刁悍。
元泓兀自端著杯子喝茶,仍然目不斜視。
芳官偷著看了看六王爺那五短的身材和一臉酒色過分的頹廢之氣,又看了看一旁玉樹臨風的元泓,低下頭也不出聲,隻悄悄地走到元泓身邊悄悄地把頭一低,躲在他身後也不說話。
李春娥不敢轟動他,從速吹熄了燈,也自上了榻,兩小我一人一床被,一個早晨老是誰也碰不著誰,又是一夜無話。
芳官臉上的笑容又是羞又是甜,拿著輕柔的手掌推了一把元泓的手臂道:“今兒個我如果唱了,爺給個甚麼賞?”
李春娥看他單穿個寢衣,身子全露在內裡,便自扯了一條花被想要給他搭在身上。
李春娥有點哭笑不得,整天裡都忙成這個模樣了,閒下來另有工夫看這話本子。
“你!芳官!我說你可彆……冇知己!”六王爺氣得跳腳,醋意上頭竟然是連眼淚都快出來了,把袖子又往上捋了兩把衝上來痛罵道:“二傻子,彆他媽給臉不要臉,連爺心尖兒上的人你也動,你他媽也忒不是東西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