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她做了他兩世的皇後,卻仍然一點也猜不透他。
時有窗子和門扉被風吹開,豆大的雨滴狂卷而入,直吹得落地的帷幔嘩嘩作響。堂中香鼎裡的灰,也被吹的迷了滿屋。襲若忙命宮人將每扇窗子和門都上了閂,屋子裡這纔有了半晌的溫馨。
作為一個帝王,她不得不承認,歐陽墨軒的城府實在夠深,心機實在緊密。隻怕,這世上無人能真正將他看破。
不一會,就見樓心然翩但是入,著了身鏤金絲鈕芍藥彩蝶蜀錦裙,揚著一臉的憂色。身後跟著玉喬,手裡拿著一隻錦盒。
初晴也道:“是啊,奴婢去將鳳噦琴拿來,要不娘娘操琴罷。”
午後,太陽竟出來了,雨後的陽光分外明麗,如一顆燦爛奪目的寶石,掛在雨洗過後,碧藍的天空。
樓心然低頭一笑,更加歡樂,嘴上卻道:“mm蒲柳之質,怎敢與姐姐國色爭輝。”
初晴應了“是”,退了出去。走到廊下,命宮人將花搬了去。
樓心月嬌嗔的睨了他一眼,又斜眼看了中間的其彆人。隻見初夏初晴都在低頭偷笑。
樓心月忙放動手中的銀筷,領著世人起家迎了出去。就見歐陽墨軒自雨中快步而來,行動生風,袍裾輕揚。身後王祿撐著傘,近乎小跑的跟著。
他也不詰問,隻道:習武如同彈曲,亦同做人,有些事不成放在大要上,任人所知。深藏不露的,常常纔是最短長的。
“嗯。”
樓心然神采仍然不悅,端起茶,淺淺呷了口,便放了下來。
還未說話,就見初晴在一旁不悅道:“她倒來的勤,昨日剛來過,本日又來。如何,她是來向我們誇耀皇上昨夜歇在她宮裡的嗎?”
她素愛用檀香,因為檀香能夠令民氣靜。不悲不喜。
“皇後這是如何了?”
樓心月應了,忙命初夏添了碗筷。扶著歐陽墨軒坐下,又在他劈麵坐下。不敢多言,怕說錯了話,隻道:“皇上國事再忙,也該重視龍體。”
樓心然抬手看了看身上的衣裙,故作不在乎道:“旁的mm倒也不在乎,隻傳聞這蜀錦是極可貴的。”又道:“mm傳聞,前些日子,皇上也賞了姐姐一件。隻是,姐姐的繡的是牡丹,而mm的繡的是芍藥。”
帶著滿腹心機用了膳,內裡的雨也停了。因歐陽睿之還在宮裡,歐陽墨軒用了膳便分開了。
樓心月笑了笑,隻怕是分寸是假,誇耀纔是真。禁足次日就得了寵幸,恩寵不減卻勝,豈不知要羨煞多少嬪妃。
樓心月昂首看了眼,喃喃道:“放於庫房收起來罷,本宮不想戴。”
襲若順著她的目光看疇昔,淡淡道:“奴婢雖不知草木是否有情,但奴婢曉得,人是有情的。”
兩人皆應了,退了出去。
“初晴。”
樓心然低頭道:“mm也不瞞姐姐,皇上隻在mm那歇了半宿。半夜時聽到一聲響雷,皇上不知怎的,俄然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便叫人換衣分開了。”
樓心月自琴前起家,渡步至窗下,推開窗子,隻見窗外的天井一片混亂。廊下的牡丹也都被風吹的殘落不堪,再不複昔日國色。
初晴點了點頭,低頭應道:“奴婢曉得了,奴婢今後不會了。”
初夏不好再勸,隻得應了。回身剛欲分開,卻聽樓心月又俄然問道:“對了,如何一向不見襲若,她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