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見芸生頭上戴了絹花,便笑道:“瑾兒送你了?”
“現在纔想起來謝犒賞?”洛昀一把揮開摺扇,一副山川圖揭示了出來,他逼近一步,又問道:“先前做甚麼去了?”
“夫人!”張姨娘顧不得儀容了,淚水糊了臉上的胭脂,看起來格外瘮人,“怎能憑張媽媽一張嘴就說妾身是得了麻風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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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生慢悠悠地回了致遠堂,見洛錚正在陪著老太君說話,便上前施禮,“給三少爺存候。”洛錚回顧,嘴角帶了含笑,“起吧。”
洛昀雖紈絝,但最顧忌本身這個行軍兵戈的侯爺老爹,動不動就要揮棍子打人的,聽了青葙的話,隻得持續往前走,芸生從速垂首斂目,往側邊又退了一步。青葙走過她身邊時,停了停,纖細的雙手從繡錦衣袖中伸出來握住了芸生的雙手,暴露了手指上的三個金燦燦的戒指,“我說芸生好mm啊,今後無事就莫在四少爺麵前閒逛了,我看著便噁心。”
侯夫人見這婆子忘了施禮,也未幾說,就笑著往裡走,“今兒早上張姨娘稱病冇來存候,我便來看看,張……”侯夫人一進屋瞥見張姨孃的模樣,驚奇的話都說不下去。而張姨娘亦是兩眼板滯地望著夫人,曉得夫人身後的婆子衝她使了好幾個眼色後,她才惶恐地攏了衣袖,“夫……夫人如何親身過來了?”
這邊芸生正往致遠堂走去,而洛瑾還在張姨娘處逗弄七少爺。張姨娘做在內間,沉悶地看向內裡,“五蜜斯走了冇?”
“千萬不成!”那婆子瞪大了眼睛,驚駭地說道:“不能找大夫!老奴覺著……姨娘病狀彷彿有些像……麻風病。”
芸生摸了摸絹花,笑著說道:“五蜜斯可風雅了,還讓我陪著玩了一會兒,這才返來遲了。”
芸生退了一步,微皺了眉頭,壓抑住內心的討厭,正想著該如何答覆時,洛昀身後一個女子開口了,“四少爺,侯爺正等著問您功課呢,再與這些不相乾的人遲誤,怕是要侯爺等著了。”
“夫人……”張姨娘想到侯夫人,打了個冷顫,猖獗地點頭,“不可!不可!四少爺早些天派人傳話給我,夫人已經曉得了我們的事,四少爺也再也冇找過我了,夫人不會饒了我的!”
“奴婢隻是個下人,常日要奉侍老太君,不敢戴那樣貴重的金飾。”聞聲他說阿誰“送”字,芸生感覺一陣惡寒,“奴婢謝四少爺犒賞。”
“甚麼!”張姨娘猛地站了起來,因為行動太大,竟將桌上的茶杯打翻了,滾燙的茶水濺在她手背上,但她卻涓滴冇有感遭到,心中隻迴盪著“麻風病”三個字,“如何會是麻風病!”
“不是的!不是的!”張姨娘見侯夫人嚇得連連退了好幾步,身後的丫環們也都花容失容,便“咚!”的一聲跪在了侯夫人麵前,“不是的!妾身冇有麻風病!
張姨娘衣衫不整,前襟鬆開,衣袖挽到了手肘之上,她這才說了一句話,就又感覺渾身騷癢,忍不住用手去撓,身邊的婆子立馬抓住了她的手,“姨娘呀,您可不能再撓了!這如果留疤了可如何辦啊!”
“起家吧。”氣候還不算太熱,洛昀卻握了一把摺扇,活脫脫地風騷公子樣,他看了一眼芸生的手腕,輕巧的紗衣空蕩蕩的,便問道:“如何?我送你的鐲子不喜好?”
洛錚低著頭,嘴角還是帶著笑容,但眼裡的神采卻淡了下去,“孫兒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