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富拎起酒壺，輕抿一口，“月鬆苑的珍窖女兒紅，乃萬中挑一的好酒，你竟然也捨得拿來餵魚？”趙之垣腆著笑容為年富斟酒，年季醉意熏然的瞪了眼趙之垣，“酒是瑤池佳釀，菜是人間甘旨，可惜這陪酒的人倒是這天底下最最俗的俗人一個！”

年富沉眉，“何事如此孔殷？！”模糊竟有些怒意。年祿不敢遊移，抬高聲音答覆道，“陳佑銘、皇甫淵二人被抓，現正關押順天府尹大牢，張雲如不知去處！”年富心神一怔，俄然笑了，隻是這笑在年祿的眼中卻冷得砭骨錐髓，令民氣悸。

格森笑得風輕雲淡，“多做幾次，也就不心軟了。”年富淡淡道，“但願吧――”恰在此時年祿倉促來報，見年富身邊有人，年祿垂首立於一旁，神情焦心。格森笑道，“末將再去巡查一番。”說完轉成分開。

言罷瞥見身邊趙之垣一臉驚奇，年季孺子不成教的點頭道，“你是想問為何鑒定此二人必是本年秋闈士子？藏匿其間，且與凶手瞭解？”趙之垣連連點頭，年季老神在在的望了眼年富，年富則道，“士農工商，久慣處置一行之人其形貌，言談、舉止必定可大抵辨彆。”

朱軾自問年過六旬卻非老眼昏聵，現在見坐於下首的年富風神如玉，一雙燦爛星目染上淡淡玄色流光，那薄消嘴角下的似笑非笑流暴露一絲詭異的邪魅。朱軾心頭怔然，俄然問道，“老夫很獵奇，如何使對方感覺不戰比戰更加無益？”

年富不覺得意，幽幽目光掃過餘鴻圖身後之人。為首的女子身材肥胖好像弱柳扶風，尚未靠近便聞到一股藥香，想是久病榻上之人。隻是那一彎楚楚水眸極儘清澈，彷彿城西那陋室之前一池清冷的湖水。女子身後怯怯的躲著一個年不過五六歲的女童，丹鳳眉眼之下瓊鼻小巧，竟有七八分酷似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