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榮之點點頭,冇有見怪於玄陰子,而是提及黑風林蘭若寺的事,說道:“這王氏義莊間隔黑風林不過幾裡之地,由此看來,蘭若寺有妖妖怪怪,不是空穴來風。”
玄陰子像是話中有話,又像是故弄玄虛,孔榮之神采一冷,問道:“此話怎講?”
平生不做負苦衷,半夜拍門也不驚。
世人聞言悚然一驚,眼皮上固然抹了能讓他們瞥見鬼的牛的眼淚,但也僅僅是瞥見罷了,他們冇有降妖伏魔捉鬼之能,又怎會不驚駭。
“鬼怪害人不擇手腕,貧道打傷那女鬼的時候,彷彿聞聲女鬼叫了一聲‘君公子救我’,也不知那‘君公子’,究竟是哪位公子,竟然與女鬼勾搭在一起,狼狽為奸,陰暗害人道命。”玄陰子陰惻惻答道。
“季宗布?”孔榮之皺著眉頭問道。
“鎮魂符,放心鎖意,鎮守靈識不失,不懼魅惑。”
“不必等,上山,進林。”
玄陰子遊目四顧,肯定冇有發明,纔回過甚來答話:“夜路走多了,總會晤到鬼。”
孔榮之帶著十幾人倉促趕到。
玄陰子聽了君浩然的話不惱不怒,實在早有推測君浩然會有此一說,他大要上不動聲色,實則心下嘲笑不已。
“夠了,你們的私家恩仇,本千戶不管。但如果督公叮嚀下來的事因為你們出了任何差池,謹慎你們的項上腦袋。”孔榮之見兩人還要持續明嘲暗諷下去,便厲聲喝道,“都歸去細細做好探林籌辦,明日一早進黑風林。”
“是。”
孔榮之看了左子雄一眼,冇有答話。季宗布固然官職不高,但身份特彆,已經有十年冇有踏出都城半步,這俄然離京,令他駭怪。何況在這之前,他對季宗布的離京冇有收到半點風聲。
賣力巡查的番子跪地稟報:“稟千戶,火線有小隊人馬正朝我們這個方向而來。”
“我們天亮以後才解纜,妖妖怪怪見不得光,這三道符不過是以防萬一。”
翌日,五更。
左子雄昂藏七尺男人,仰不愧天俯不愧地,內不愧於心,倒是不像那些江湖草寇那樣心虛膽怯。
“千戶,是不是等季教頭一起?”
孔榮之問邊上正張望著黑風林上空的玄陰子:“玄道長,此中可有蹊蹺?”
夜黑如漆,濃厚如墨,伸手不見五指,恰是拂曉到臨之前最暗中的時候。
“驅鬼嘛,那個不知。”
“那是,有玄道長在此,些許小鬼,還不聞風而逃。”君浩然插話道。
“四方陰煞之氣會聚,好一處陰煞養屍之地,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不枉我尋覓多年。”玄陰子麵帶憂色的嘀咕了幾句,想起孔榮之的題目,趕緊正色答道,“千戶,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蘭若寺,或許名不虛傳。”
王氏義莊大門敞開,一行數十騎魚貫而出,殺奔黑風林。
“護身符,百邪不侵。”
隻是他們的馬才方纔停下,俄然彷彿受了驚嚇普通,馬蹄刨地,低嘶著,不安起來。
孔榮之招手,叫部下檔頭把輿圖拿過來,想要看個究竟。
玄陰子三角眼厲芒激射:“有兩隻,一隻被貧道打傷,但她們陰狠狡猾,趁貧道不備,逃脫了。”
“打遍都城無敵手?”玄陰子神采微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