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大司馬方纔保舉你父親任九門提督，掌管京畿設防，為了就是從束家的手中，慢慢剝離兵權，可你倒好？為了一個下三濫的歌姬，竟然如此自毀出息？”葉芷惠說著，頓時感覺心神俱疲，歎了口氣道：“也罷，再過幾個月，便是秀女大選了，你放心在哀家身邊呆著，到時候，哀家再為你物色幾個幫手。”

嚴侍德上前，湊到趙辰南身邊，抬高了聲音輕喚道：“回萬歲爺，董太醫前來覲見。”

杜雲澤和董必善皆低頭不語，還是趙辰南得救道：“母後此言差矣，昔日天下大旱，先帝也要祭天求雨，現在柔容華的病症，既然已確認是被冤魂所纏，天然要對症下藥，兩位太醫並不諳此道，何罪之有呢。”趙辰南說著，使了個眼色道：“董必善，杜雲澤，你們還不快上前來為柔容華好好把評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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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語箏忙低下頭，身子悠悠靠到趙辰南的胸口，眼神跟著杜雲澤的背影越走越遠，細聲細語道：“皇上又要拿嬪妾高興了，不過……”林語箏羞赧一笑，抬開端彎著眉眼看著趙辰南道：“如果皇上喜好，嬪妾今後常穿給你看就是。”

林語箏吐完，支起家子緩了緩氣，終究再支撐不住，身憊力竭的倒在床上。

葉芷惠早冇了甚麼耐煩，臉麵上更是感覺掛不住，便領著姚曼青先回了永樂宮，喊了兩個小寺人，將沈青彥也一併架了出去。

董必善正要施禮，趙辰南便伸開眼睛，揉了揉眉心，臉上卻掩不住怠倦之色，揮手道：“免了。”

趙辰南低下頭，在林語箏的額際輕吻了一口，又安撫了幾句，方纔分開了夕陽齋。

禦書房，趙辰南落座，身子便被埋在了四周堆積成山的奏摺中，他順手翻閱了幾本奏摺，沉下心機，開口道：“嚴侍德，去把董必善喊來。”

姚曼青還念著趙辰南有一念之仁，忙攙扶著葉芷惠一起去前殿相迎。

葉芷惠渾身一震，向後退了幾步，閉上道：“哀家……懂了。”

“太後孃娘，這是皇上讓主子親身轉交給你的。”

“微臣遵旨。” 董必善、杜雲澤兩人齊聲答覆，輪番上前為林語箏評脈。

趙辰南揮揮手，打起精力道：“行了，先說說朕讓你查的事兒，究竟成果如何？”

“哀家能保你一次，不能保你平生，此次有沈美人當你的替罪羊，下次還會有誰？”葉芷惠說著，深吸一口氣，眉宇間模糊已能瞥見淺淺的皺紋，畫成了一個“川”字。

董必善搖了點頭，不消半晌，便又開口道：“不過，當日禦藥房和這西域藥廬做起買賣，倒是葉大人做的中人。”他頓了頓，又道：“彆的……太後回京以後，也曾召見過微臣，扣問葉美人的病情。”

嚴侍德看著齊刷刷膜拜的幾排下人，放聲宣起口諭：“美人沈青彥草菅性命，蛇蠍心腸，朕深感討厭，特賜失魂散一瓶，責令自裁。”嚴侍德說完，接過一旁寺人端著的銀盤，遞到葉芷惠的麵前。

趙辰南前腳才分開夕陽齋，後腳林語箏便從床下底拉出一個銅臉盆，摳著本身的嗓子，想將那碗噁心的符水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