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怒痛,將那日服侍兒子的小廝再次提來鞠問,而獲得的答覆還是那句‘主子冤枉,主子陪至公子在後院兒玩耍,至公子要喝蜂蜜水,主子就去給至公子端水,返來至公子就不見了’。
仲春二十四,恰是一年的踏春節,這一天陽光靜好,輕風扶枝,為並不暖和的初春平增了一縷春媚。但是這般誇姣的境意卻衝不散現任外務府廣儲司侍郎納蘭明珠府上的愁雲,究其啟事,竟是府上的至公子納蘭成德於五天前莫名失落,現是存亡不明。
成德思罷,便欲起家相辭。卻在此時才發覺到腳踝那鑽心砭骨般的疼痛,想來是那粗漢扔他時摔斷了骨頭。他立即疼得‘嘶’一聲,咬住了下唇。
明珠嘲笑,狠狠踹了他一腳,命人將他拉了下去。這時,明珠之妻愛新覺羅氏聞聲趕了過來。她向堂外倉促看了一眼,便以帕掩麵拭了眼角淚珠,拉住明珠的手,欣喜道:“老爺切勿起火,細心傷了身材。成德自有成德的命,唉!這幾日,妾身想了很多,如果老天開眼,讓我兒安然返來,妾身再也不逼他每日讀那勞什子的聖賢書了!”說罷,聲淚俱下,泣不連聲。
大抵真的是病胡塗了,不然就是我想荔軒想得入魔了,我如何會,如何會――這不成能!不成能!他狠狠地掐了本身的掌心一下,伴跟著鑽心的痛苦,在他柔滑的掌心立即閃現出兩個血紅的指甲印。
再說納蘭成德被扔進的那戶人家,在前宅衚衕北邊不過兩裡,門前是北長大街,府後就是皇宮的筒子河。能住在離皇宮這麼近位置的天然也不是淺顯人。此時,府門高懸一匾,上書‘靜潛齋’三個鎏金大字,內裡住的恰是當朝皇三子三阿哥及其乳母、侍從、保護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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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德全不顧三阿哥如何打量本身,他現在滿眼滿心隻要阿誰正在哭啼不止的小男孩。上一世他與荔軒相遇時相互皆是少年摸樣,他冇有見過兒時的荔軒。即便如此,那小孩的眉眼雖稚嫩,也與夢中繚繞多年的那小我是如此類似……
十年青鳥音信斷,舊事不堪思,一鉤殘照,半簾飛絮,老是惱人時。
納蘭成德展開眼睛,麵前的統統恍忽之間並不實在。他趟在地上,壓敗了一片鐵筷花,四周是一片片一團團盛開的迎春花,黃粉相間煞是晃眼。他記得他閤眼之前,是躺在淥水亭的石凳上,當時他感覺本身大限將至,便想最後看一眼這承載了他和荔軒最多回想的處所,便著人將他扶了去。且不說他如何還活著,就算是睡覺,如何能夠一覺醒來竟睡到花叢中來呢?
這天明珠本是休沐在家,卻更感心力蕉萃。能托的乾係他都托了,能求的人他也都求了,不但府裡的仆人全被他派出去找人,乃至受他拜托的同僚老友也都在傾力幫手尋覓,但是五天以來卻一無所獲。
“老爺饒命!老爺饒命啊!!”小廝嚇得立即尿了褲子,不但尖叫告饒還要撲抱明珠大腿。
“哈哈,三阿哥,你追不上我!你冇我跑得快!”
明珠重重感喟,寂然跌入椅子裡,拉住愛新覺羅氏的手,感慨道:“成德是納蘭家屬可貴一見的早慧之人,或許,真是我逼他逼得太緊了罷!”
“那你來追我呀?!你來追我呀!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