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塗氏也不免感喟。
待崔氏走了,塗氏才歎著氣搖了點頭,對本身陪嫁過來,在她身邊奉侍多年的塗婆子道:“要說高兒,也是該了好管管了。”
厥後燕元娘嫁到清江府的程家,每次回孃家,也有禮送給塗氏,幾年前塗氏的宗子去清江府插手府試,還是住的程家,燕元娘對這個族侄非常照顧,塗氏嘴上冇說甚麼,內心卻記取這份情麵呢。
塗氏看了塗婆子一眼。
老太爺和老爺,這些日子愁的覺都睡不好。
塗婆子紅了臉:“到底是太太有見地。太太不說,奴婢那裡能想到,朝女人實在也不輕易呢。”
塗婆子道:“提及來,村西小三房的朝女人,確切也狠了些,哪有女人家的,下那樣的狠手打自家屬兄的?”
塗氏也懶得再應酬她,便端了茶杯,淡淡道:“弟妹說的也是,隻弟妹也曉得,在外避禍幾年,我們能保著命返來,已是不易了,家中兒郎和女人們疏於教養,原也是有的。今後再細心教著也就是了。要不老太爺和老爺這回如何會狠心把雲高關進祠堂裡?隻,雲朝那孩子,不說老太爺和老爺,就是我這個當伯孃的,也捨不得罰她。”
要不是燕氏是大族,上千族人合在一起,平常光難在外的人可不敢惹,能搶燕氏的,也隻那些權勢大些的山匪水匪罷了,就是這些人,想搶燕家,也得要衡量衡量,這也是為甚麼經了這場戰亂和幾年饑荒,燕氏還能保下這麼多族人的啟事。隻要不趕上叛軍,燕家倒也不怕甚麼。
“端方錯了,今後教就是。何況那丫頭曉得為年幼的弟弟mm們撐起一片天來,曉得護著她們,我們燕家的女兒,正該有如許的氣性,又那裡有甚麼錯?至於說到打傷了高兒,弟妹也彆忘了,那丫頭多大?雲高多大?真要拿著這個錯處去罰雲朝,傳出去成甚麼模樣?到時候彆人到底是說雲朝那丫頭不曉得尊敬兄長,還是會說我們家雲高是個無能的?一個十一歲的丫頭,打傷了十四歲的兄長,誰信?弟妹這點帳都不會算?再退一步說,她一個小人兒,都不曉得到底在外頭經曆了甚麼,才變成這個模樣!若不是外頭世道太艱钜,一個小娘子家的,何至於連架都會打了?我們都是做孃的人,如果我家的玉妍,和你家的玉芽也得靠打鬥出頭去和彆人搶食,要不就得餓死,你不心疼?”
“若不是昱族弟和周氏弟妹不在了,朝兒一個丫頭,何至於此?這孩子冇了爹孃已是不幸,我們怎忍心再苛責她?我們這些做長輩的,正該多心疼她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