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了幾句客氣話，燕元娘讓荷姑送了塗婆子出門。

塗婆子忙做出傷感的模樣，抽出拍子抹了抹眼角，道：“我們太太常說程大姑爺是個好人，怎就去了？這可真是……姑太太也彆難過，人死如燈滅，程姑爺就是在天上，怕不也捨得叫姑太太和表女人悲傷，隻瞧著我們表女人這般超卓，姑太太的福分在背麵呢。”

又打量了一眼謹言，暗自點頭，雖才四五歲的模樣，可生的粉雕玉琢的，麵貌現在瞧著雖比夕少爺略差些，可與平常孩子比，也長的非常都雅了。

宗婦派貼身過來看歸寧的姑奶奶，這但是對自家姑奶奶的看重，荷姑姑不敢怠慢，得了燕元孃的叮嚀，忙把人請進了二院裡。

塗婆子內心也獵奇著呢，自去廚房裡籌辦了四份點心，一起拎著去了雲朝家裡。

到了門外，塗婆子拿話引荷姑，低聲道：“萬冇想到，程姑爺好好一小我，竟去了。唉，也是我們不曉得，要不老爺太太定要去清江府給程姑爺上柱香的，幸虧現在大姑奶奶回了孃家，今後我們太太來看大姑奶奶也便利。”

塗婆子哪敢受她的禮，忙側身讓了，笑道：“表女人萬彆多禮。我們家太太提起女人來，誇的跟甚麼似的，現在見著了，公然是好的。也不怪我們太太冇口的誇。”

謹言聽了這話，放開蔚兒夕兒的手，上前抱了小拳，行了一禮：“謹言見過媽媽，還請媽媽代我向大舅母問好。”

正說著話，謹言和蔚兒夕兒攔著小手進了屋，見裡頭有客人在，謹言愣在門口。燕元娘便招了招手：“你嫡支大長房的大舅母派了媽媽過來看我們娘三，你也過來見個禮。”

塗婆子側身讓了，笑道：“這是表少爺？瞧著可真機警，一看就是個好孩子。”

聽了塗婆子的話，塗氏道：“疇前我家大郎去清江府插手府試，元娘這個族姑母對我們大郎照顧的很，這情分，我且記取呢。既是她返來了，我也不能裝著不曉得，隻她身上戴著孝，我倒不好請她來家裡坐，我這幾天忙著，也不得閒去瞧她。這麼著吧，轉頭你經心籌辦份點心，代我去瞧瞧大姑奶奶去，就說得閒了我去五族叔家裡看她。你也趁便探聽探聽，她這孝中，怎回了孃家？是不是程家姑爺真不在了？按說程姑爺不在了，我們也該去奔喪的，冇有姑爺歸天了，不給孃家報喪的事理，可見如果程姑爺真不在了，也是我們回古莊前去的了。”

荷姑聞言知雅，曉得塗婆子想探聽甚麼，便笑道：“按說這重孝裡，不該回孃家的，隻老爺去了，少爺年紀又小，兩位表少爺去清江府看望我們太太，瞧著孤兒寡母的，表少爺心疼我們太太和女人少爺，這才接了家裡來照看。有老太爺和表少爺們照顧，我們太太和女人少爺也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