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庭儀道：“不必了，他在內裡有事。大師先去睡吧。”

柏修道：“要不要帶信把二老爺從巡州城叫返來？”

清禾端了熱茶上來，穀柏新端著茶杯的手，不斷地顫抖，蓋碗和茶杯碰得作響。

“我現在想進城一趟。”

穀柏新有些受不住，心中發虛，眼皮真跳，拍了拍眼解，平靜下來。範氏趕緊讓清禾弄點熱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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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柏新和範氏已經睡下，柏修前來送口信，說尋家出了事，老太爺叫明早一起去縣衙裡。

“六少奶奶，老王大夫來了。”

尋香謹慎地掂高沛林的枕頭。

周媽媽清算了碗，出去陪著她，看著她小小的身子伏在紅木大椅上，不斷地抽泣。心中不竭暗歎，不幸啊，逢上這些事，鐵打的人都經不住的。

“祖父，祖母。”

文氏臉上浮出個對勁的笑，放下茶盞，伸個懶腰，今晚終究能睡個舒暢的覺了。

尋香拿著白白的手絹，和順地為他拭汗，心疼地安慰：“沛林，彆急，等過陣好些，再漸漸說。”

月鵑從內裡出去輕聲叫道。“六少奶奶，祖母叫你。”

淚水無聲地爬滿了尋香的臉上，才十三歲，要過幾月才滿十四歲，接連接受兩個致命的打擊。

“大太太，我看尋香詭得很，現在得設法先把她趕出去，如有需求……”秦媽媽眼裡閃過一絲凶光。

“太太說得極是。”

東院上房，文氏的臥房裡。

雖說老太爺和三老爺是取信的人，但是若不是有梁媽媽把尋家撐著，讓尋家有門有戶，還很充裕，臉麵上有光，裡子有財，六少爺才娶了尋香。如果尋家式微得一塌胡塗，門不當戶不對，恐怕尋香嫁過來，頂多是個良妾，如何會坐上六少奶奶的位置呢。

他看著尋香，隻弱弱地吐出“尋……香”，疼痛的五腑六臟不堪接受，便痛得昏眩疇昔，額上充滿汗珠。

“差衙來報信時說了，那火勢燒得凶悍，若不是梁媽媽住的小院在角上，隻怕好多街鄰的屋子都要燒起來，等到家把火撲熄後，整座院子隻剩下些殘垣斷壁，連屋外的好多大樹都燒焦了。你現在歸去，看到也隻是一堆廢墟。”

“哼。”穀柏新剜範氏一眼，背動手在屋裡來會踱會步，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味道。如何尋香給他長臉，就長不長遠呢？

老王大夫笑一笑，“今後不必客氣。”

老王大夫端著一碗藥，從外間出去，為了把握傷員的環境，他親身煎藥和喂藥。

“有勞老王大夫。”尋香從床邊的鼓凳上起來，讓老王大夫坐下。

已經亥時，如何祖母還冇睡？

眉頭一皺，喝道：“睡覺！”</P></DIV>

梁媽媽，我要去看梁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