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趙父瞧著桌上獨一的一盆菜，麵無神采地坐了下來，麵無神采地拿起盆子裡的玉米麪饅頭，麵無神采地夾了一筷子，咀嚼後，神采可算是好了幾分。

趙清偉拎著半籃子雞蛋進廚房時，見趙清茹正歪著脖子皺著眉頭，一臉難堪地看著火油爐子，頓時樂了。

飯過半旬，趙父抬眼看了一眼正低著頭，細嚼慢嚥的趙清茹，俄然覺著麵前的女兒陌生的很。

這是威脅，赤果果的威脅。趙父不但吃驚當年之事，自家女兒怎會曉得，更多是氣憤，是一而再再而三權威被挑釁的氣憤。

這一次，趙清茹並冇有將油渣煉得太乾。藉著鍋裡的餘油，將切成四方形的鹽鹵豆腐正背麵都稍稍油煎了一下，隨後倒入油渣跟明白菜絲，來了一個白菜燴豆腐，一鍋亂燉。

趙清茹看著趙父跟自家小弟吃的那麼香，連帶著胃口也好了很多。隻不過玉米麪饅頭甚麼的，實在不是趙清茹的所愛，再加上多年養成的用餐風俗，乃至於趙清茹用餐速率並不快，乃至有點慢。

“爸，杜嬸到底是個死了男人的寡/婦，瓜田李下還是避諱點兒的好。即使爸你行得端做得正，也架不住外頭那些個嘴碎的三姑六婆挑釁是非。現在外頭活動好不輕易結束了，百業待興。爸你還想著再往上升幾級吧。如果到時候因為這類閒言碎語，冇了晉升的機遇，豈不是要冤死？”

趙父一下子聽明白了趙清茹埋冇在話中的意義，正因為聽明白了，這好不輕易平複下來的肝火再一次被挑了起來。

“行了，上麵就看你阿姐我的。”趙清茹等鐵鍋熱了後，倒入已經切成小丁的肥豬肉丁，同時插手小半碗溫水，大火煮沸後，改中小火收乾多餘水分。在用小火煉油時，趙清茹又往鐵鍋裡放了幾顆花椒、兩三片生薑。花椒跟生薑的感化除了增加油的香味外，首要也是為了製止變質。

“爸。”

“好香啊，阿姐。”趙清偉嗅了嗅氛圍中飄著的暗香，頓時覺著更餓了。

趙清茹不為所動，慢悠悠地嚥下了嘴裡的玉米麪饅頭，從兜裡取脫手絹擦了擦嘴後，才昂首看向趙父。

趙清茹所燉的這鍋白菜燴豆腐大抵合了趙父的口味，趙父就著菜一口氣連吃了兩個玉米麪饅頭後，才放慢了進食速率。趙清偉明顯也餓了，抓著玉米麪饅頭便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父子倆用飯的模樣如出一轍，不愧是遠親父子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