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崔家的人那裡容得下程瑜舒舒暢服的過日子。
劉氏這時被逼得急了,也顧不得說話如何委宛,直接開口說道:“你既然已經嫁了出去,就該把我們崔家的事當作本身的事。現下你嫂子要守節,鈺兒還未結婚,嫣兒還小。那兩個庶出的更是不頂用的,現在你不出一把力,莫非是要我們大房被旁人看扁了麼?”
程瑜原離劉氏坐得遠些,且一向護著肚子,這時看劉氏全消了鬥誌。程瑜心底裡也鬆了一口氣,接著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婆婆,兒媳不曉得這暗害親夫是甚麼罪惡?”
一旦被外人曉得丁點兒她與崔翊的事,哪怕隻是捕風捉影,便可害了她,也害了崔翊。
而崔翊自那紙條以後,再無旁的行動,這讓程瑜放下心來。
念起崔翊,程瑜又想起崔翊先前悄悄派丫頭送給她的防備惠孃的紙條。以及在她上一世落胎後,他白著一張臉暴露那生硬的半笑不笑的,被她疑做幸災樂禍的神采。
但在對勁過後,程瑜也就再無彆的動機。她上一世一向活到年過四十,現在甚麼情愛都淡了。不過是憑著上一世的一點兒含混之情,添些虛榮得意罷了。
宿世因為好處相乾,這樁事還是程瑜幫著劉氏掩了下來的。
一次就潔淨利索的告結束她吧,免得劉氏再來擾她。
因而,程瑜對崔翊就更加恭敬守禮,便是在花圃中遠遠的瞥見了,程瑜也會避嫌躲開。
“當真是個好兒媳,當真有個好抱負。”劉氏咬牙笑道。
膠葛個不斷,最後一次傳話,竟然話裡用了不孝的罪名來威脅程瑜。
程瑜笑著說道:“兒媳既敢嫁進這國公府,莫非還不得查了擦國公府的秘聞再出去?婆婆也不消曉得兒媳從何得知?隻要問問兒媳想求甚麼就是?”
“你……”
徐惠娘與崔銘的事才疇昔,劉氏又因著彌補賬麵需求大筆銀子的事尋上了程瑜。
程瑜笑道:“兒媳隻想做一個賢妻良母罷了。”
不貞,不孝?
而這中間隔著上千年倫理品德的含混之情,還不成為外人道,外人知。
這世心機疏鬆下來,常常想起崔翊之事,確切有些對勁之心。
而後劉氏四周的丫頭連同喜嬤嬤一道退了出去。
崔翊雖輕浮浪蕩一些,但總算有些真才實學,若非有了那不治之症,也必是有番作為的。
對著劉氏行過禮,程瑜就坐了下來,等著劉氏如何開口要錢。
“我這兒媳倒是好胃口?”劉氏氣極反笑。
憑崔銘如何薄待她,對她冇有涓滴交誼,她不是也曾讓一個探花郎鐘情過麼?
劉氏驀地聞聲程瑜提到她當初曾差點被休的事與崔竑的病,立時嚇的腿軟的癱坐在椅子上。
劉氏氣得閉了閉眼睛,待展開眼睛,看到了程瑜的肚子,啞聲說道:“你已是有了身孕的,將來生下的孩子也是姓崔的,也是我們長房的。你何必一時胡塗,拿那些事威脅我。還不如我們一道共度難關,今後國公府……”
程瑜不曉得還要有多少罪名壓在了她的頭上,她即將出產,今後還要有幾個月的時候養身子,實在和劉氏蹉跎不起。乾脆,程瑜也不再拿了旁的藉口諱飾,挺著大肚子,就去了劉氏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