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被塞了一顆青梅,酸酸甜甜的味道盈滿唇齒,將那苦味驅得一乾二淨,聞昭精力了些,道,“讓三哥擔憂了,是昭昭不好。”
那一個春季之前下了全部夏季的雪,都說“瑞雪兆豐年”,不假,承平十四是個農耕的好年初,於國公府而言倒是惡夢。當時母親秦氏懷著第三個胎兒,整天撫摩著隆起的肚皮,看著紛繁揚揚的大雪,笑得滿臉的溫和,聞昭當時縱是不太愛好她也對這個笑容討厭不起來。
下午的時候爹爹和二哥下了朝一道來了,爹爹仙顏不減當年,身上帶著風雪的氣味,笑著問聞昭何時醒的,可用過膳了,聞昭一一答了。
取過帕子給她擦了擦流到脖頸處的水,便聽到門外的腳步聲,一偏頭見是藥熬好了。
聞曇還冇有開口,秦氏先斥道,“帶著弟弟還跑這麼快?把穩阿酉摔著!”
聞曇起了逗弄弟弟的心機,用心在他麵前將湯圓吃得糖水四溢,津津有味的模樣。
秦氏持續餵給聞昭,口中道,“二姐姐快好了。你可不要再冰著你二姐姐。”
聞昭隻好一口一口吃。
第二天聞昭就能下床了,去了壽延堂,老夫人拉著她上看下看,皺著眉道,“就這幾天竟然瘦了些。”說著就讓人給她熬了一碗雪梨水,又將一碟芝麻酥糖推給她,還要看著她吃下才行。
秦氏抬手敲了敲她的腦袋,將她的手抓住,“你這冰塊兒一樣的手還碰你二姐姐?”
“昭昭……昭昭……醒醒,三哥叫你快些起床……”
聞昭這兩年來出落得更加妍麗,彷彿一個少女從女童的殼子裡冒了出來,伸長了纖細的四肢,眉眼也長開了些,不再是一團孩子氣的模樣。
“二哥去戳曇兒啊,二妹已經長大了,胖不了了。”聞昭偏過甚瞪了他一眼。
不一會兒,春瀾院又來了位郎中,隔著帕子給二女人把了脈以後道,“除了天冷受寒,還憂思太重啊。”
聞曇小大人似的拍著聞酉頭頂毛茸茸的虎頭帽道,“多用飯,還要不挑食,下此把胡蘿蔔都吃了便能夠長高!”
聞昭無認識地點點頭,三哥變戲法似的拿出幾顆青梅來,說,“這是母親孃家醃製的梅子,明天稟給大師的,昭昭如果再睡著,三哥就把你那一份也吃掉。”
又一場大雪紛繁揚揚落下,等消停以後地上鋪了不厚不薄的一層,烏黑純粹的模樣惹人垂憐,叫人不忍踏足。不過薑二女人門前的雪卻被踩得汙糟糟的,足跡密密匝匝的分不出有幾小我來過。
信你纔怪!聞昭撇撇嘴,躲開他的手。
聞酉見他孃親這般果斷,隻好乖乖點頭,眼睜睜地看著其他的湯圓都被二姐姐和五姐姐分了去。
這時聞酉抬開端,用小鹿一樣濕漉漉的眼神看著秦氏,弱弱道,“孃親,阿酉也想玩雪……”
畫菊道,“老夫人,要不換一個郎中吧?”
畫蘭忙道,“還是冇有退下來,一向睡著,也冇有效膳。”
聞熠端了水來,芙蕖作勢要接過,他擺了擺手回絕了,做到聞昭榻邊,舀了勺水送到聞昭嘴邊,固然一勺水華侈了大半,總歸把她的唇瓣潤濕了些。
秦氏冇罷休,回道,“昭昭剛病癒,手上還冇有力量,如果粥潑了燙著瞭如何辦?”說完又接著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