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白子笙便是那名修士?
也罷,勿論白子笙究竟是何人,又為何有這般純熟姿勢,既已是他左丘寧之師弟,他左丘寧會護他全麵,又何必心中騷動,使得道心不穩?
左丘寧袍袖一拂,竹劍倏然不見,各處冰淩花瓣漂泊於空中,不過頃刻,已是成了一個蒲團模樣。
白子笙唇角微翹,倒是有幾分促狹之意。
彷彿他們早已瞭解,友情甚篤,但左丘寧本人倒是毫無影象……
但他又曾好生摸索一番,神魂軀殼非常符合,並非是奪舍而成……且如果高階修士奪舍返來,又怎會甘於被白龍府之人逼迫?畢竟於奪舍之人看來,白龍府應是與他毫無乾係纔是。
左丘寧收劍,眉間微皺。
而他丹田當中,本命靈劍已是收回一聲錚鳴,劍身微微顫抖,彷彿將要破體而出,揮灑本身威勢。
身懷傳奇功法,心機周到不似凡人,心魔繞體,其母非人……白子笙身上之謎團,當真是令人費解。
這倒是令他有些奇特了。
――天然,製作洞府之時亦是考慮了這般題目,是以,洞府以內的靈氣乃是由小靈脈穿鑿而出,便是這般大肆接收山中靈氣,亦不會影響洞府之人的修行,亦天然不會影響白子笙之修行了。
左丘寧眉間微皺,識海當中便是悄悄勾畫方纔那一式劍招,使其臻於完美。
白子笙輕吸一氣,便想著沉澱心神,不去理睬彆的,而是更加用心於功法運轉,以求得以儘快化解藥力。
“子笙。”左丘寧麵色不動,還是喚道,冷厲的麵龐於耀日下竟似顯得有些暖和之意。
如果故意人觀之,恐怕會惶恐非常――
左丘寧略略抬眸望了一眼石門,眼底安靜無波,又似能經過這龐大而沉厚的石門探見其內裡地點之人普通,顯得陰暗通俗。
而此頓悟一式,倒是至簡之法,以靈劍承一身真元,一招一式皆是最為簡易的劈刺砍挑,並無那般精美華麗的招式。
便是這般,左丘寧於石門以外,端坐於冰淩花蒲團之上接收靈氣,凝練真元;而白子笙浸泡於靈泉以內,功法運轉,消解藥力。
左丘寧眉眼一斂,素衣無風主動。
而乃至簡之式,承至繁之道,亦繁亦簡,便是令左丘寧這一式劍招,多了幾分飄忽不定以及凜冽的殺伐之氣。
左丘寧本身所修之道所行之途,乃是至繁之道,萬冰寒意,天道意誌,諸多竄改,可謂變幻莫測。
至於處在石門以外的左丘寧――
間隔八峰際會不過數年之久,而白子笙卻還是囿於練氣之境不得更進一步,這般景象,非論是於白子笙而言或是冰淩峰而言,皆是極其倒黴的。
他端坐於冰淩花所成的蒲團之上,雙目微闔,氣味一瞬盪漾,身前模糊有流光飛舞,令人不敢靠近。
白子笙此時已是曉得,左丘寧必然已是於石門以外呼喊於他。
是以,左丘寧隻得這般,接收冰淩峰當中的靈氣,加以轉化,成為體內澎湃真元。
既是如此,他左丘寧身為白子笙之師兄,冰淩峰之大弟子,倒是不能聽任白子笙這般白白磋磨,冇法衝破。
靈劍本已是初開靈識,又是左丘寧切身蘊養而成,可謂如臂而使,哪是這般粗陋竹劍可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