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佟太太嗬嗬笑道:“還是你家大女人想得殷勤,這些孩子隻坐了這麼一會,就都扭來扭去的,不如快去玩。”
藍如瑾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這個碧桃倒是不饒人。這些日子用著她非常順手,固然不如青蘋體貼詳確,人卻比青蘋機警一些。
藍如瑾不睬會她,提了裙子款款邁過門檻,穿過偏廳,轉過屏風,便是來賓合座的正廳了。還是挨著秦氏坐下,那邊嬸孃張氏已經驚奇地看過來。
品露被說得臉上一紅,不敢再站路上攔著,難堪退到一邊,藍如瑾因而帶著人施施然返回花廳。要進門時轉頭一看,品露挨挨蹭蹭墜在背麵不遠處,也朝花廳走來。
藍如瑾愣住腳,涼涼看著她:“我本日不舒暢,聽一會戲就歸去,你去奉告大姐姐,勞她陪客人玩耍,我不能相幫了。”
“這……”品露躊躇著不想走,卻又找不到合適的來由。
不遠處擺滿點心的錦桌中間,馮太太正與人說八卦說得歡暢,眉飛色舞,笑聲不竭。俄然一個帶些傲慢的聲音插了出去,將她有些鋒利的聲音蓋疇昔。
流言話題就此而至,藍如瑾悄悄瞥了嬸孃張氏一眼,隻見她眉宇閃過不滿之色,轉頭對身邊林媽媽輕聲叮嚀了甚麼,林媽媽就回身出去了。
“我想聽戲。”藍如瑾輕飄飄回了一句,領著丫環直接朝看戲的花廳走去。
世人望去,說話的恰是廣西按察使衛廣旭的太太,錦衣光輝,珠翠奪目,雖是笑對著藍老太太說話,眼角卻有著不加粉飾的冷意,斜斜瞥著馮太太,似是對她口中八卦非常鄙夷。
接著,劈麵桌旁坐著的大姐藍如璿就站起來朝這邊走,臉上帶著盈盈笑意。
藍如瑾望著她端莊溫婉的笑容,回想起宿世阿誰時候――她就是如許得體風雅的走過來,笑眯眯的聘請了自家姐妹和來做客的蜜斯們去園子裡玩,然後……
藍如璿看看前麵走出好遠的世人,再看看西邊淨房的方向,又不能扔下客人等自家姐妹,隻得邁步跟上。走動間低聲叮嚀貼身丫環品露:“去淨房等著,三mm一出來就帶她進園,你可明白?”
藍老太太也正為馮太太的不持重感到不豫,因是仆人又不好冒然禁止,正忍著,此時聽到衛太太的話立時接了疇昔:“恰是呢,青州城最馳名的班子就是慶霞班了,聽了這些年誰也比不上他家,明天是班主蘭庭雨親身壓陣開嗓,可有的聽咯。”
“三丫頭,你如何冇去園子裡呢?姐妹們都去逛了,你也彆落單,快去吧。”
就產生了那樣的事。
悄悄軟軟的幾句話,悄悄軟軟的笑,將品露問得一愣。她細心打量了藍如瑾一眼,隻感覺本日的三女人比昔日更漂渺,更冷僻。臉上固然帶著可貴一見的笑,卻讓人更加難以靠近似的。
“真是個好氣候。”如果能悄悄鬆鬆地享用這份晴好該有多舒暢。
藍如璿走在最後,用心放慢了腳步,悄悄朝淨房方向張望,卻直到快走出花廳也冇見藍如瑾出來。前頭衛家蜜斯轉頭迷惑地看她:“璿姐姐,不是帶我們去園子裡逛嗎,你如何不走呢?”
當時隻道是不測,是偶合,現在麼……若還那樣覺得,她就白活兩世了。
畢竟是主子跟前得力的人,略微愣怔以後,品露已經壓抑了心中驚奇,笑得更加謙虛:“三女人方纔不在廳裡約莫不曉得,我們家幾位女人和來做客的蜜斯們都去園子玩了,現在就差您一個,奴婢這就領您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