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環婆子跟去了一大群，藍如琳卻不肯乖乖去陪客人，丟開鷂子跑過來問：“大姐姐，我們都去陪客人，三姐姐歸去歇息，你本身留在這裡做甚麼呢？”圓圓的眼睛睜得很大，一副天真做派。

耳邊已經聽得年青女孩子們的笑鬨鼓譟。頭頂碧空之上又起了兩枚鷂子，五彩燕子伴著大紅色尾裾飄飄的金魚，與開端的胡蝶交叉高升，越來越遠。

如瑾眉頭微挑，緩緩彎了唇角。

佟秋水卻隻看著如瑾：“一同去吧。”

藍如璿趕緊笑著上前打圓場：“衛女人談笑了，來，嚐嚐這杏子，城南果園裡新供的，非常苦澀。”

身邊陪侍的是範嬤嬤，當然不會讓她進到屏風後隔出的裡間，隻在外間奉侍她脫了濕透的衣裙，搭在椅背上，倒茶給她喝。歸去拿衣服的是紅橘，當然不會很快回返。

佟家二蜜斯閨名秋水，孤傲名聲在外，乃至比藍如瑾還要狷介幾分，常日各家女眷集會她多是沉默不語的，唯有見了藍如瑾纔會開口說上幾句話，此時雖隻是淺笑見禮，未曾多言，但對她來講已是非常親厚的表示。

如瑾心中暗歎，雖是機警，畢竟流於大要了。

佟秋水一臉孤傲，施然坐下，聽了姐姐的話不再言語，但也冇有低頭的意義。

雖是過程分歧，該來的還是來了。把人全都支開，好便利她行事。

她當時不疑有它，依言去了，門扇一關，全部亭子就成了封閉的房間。

藍如璿擺佈賠笑勸說，讓四妹藍如琦作陪，請馮衛兩蜜斯彆處賞花，勸了好半天賦把人勸走。隨後，她又請佟家大蜜斯帶mm去西頭水池邊餵魚散心，佟秋雁求之不得，忙拉了mm站起來。

藍如璿前來相迎，穿花拂柳，笑容滿麵。

客人們“剛好”跟著紅橘一同上山來看她，亭子門扇開啟的頃刻，範嬤嬤“剛好”扶著她轉到屏風後……

佟秋水對藍如璿的圓場不覺得然，也冇有就此揭過的意義，當即就嘲笑兩聲，揚臉道：“公然俗不成耐，還算有自知之明。”

幾丈高的土石假山遍植花木，鬱鬱蔥蔥，山下一片小小的空位恰好用來放鷂子。五妹藍如琳領著幾個丫環正放得高興，嘻嘻哈哈的，中間四妹藍如琦和各家蜜斯或站或坐，邊看鷂子邊談天。

記得當時也是在這裡，藍如璿一昂首，指了假山頂上的亭子說：“內裡關了門窗恰好換衣，非常隱蔽的，你且去脫了濕透的裙子，打發丫環從速歸去拿潔淨衣服。”

“颳風了，雖是春暖花開，但也要重視彆受了寒氣。三妹病癒未久身子還虛，方纔又不舒暢，此去梨雪居卻還要走上好大一會，我看不如臨時在山上四方亭歇息半晌，等風落了再歸去不遲。”

曾記當年，一世人同來園中放鷂子做耍，藍如璿“偶然”之間一杯茶就潑到了她身上，濕了褙子與裙裾。她喜穿青碧衣裙，沾了茶水就是非常較著一片汙痕，必須立時換衣換洗。

佟秋水抬頭向天，一臉不屑，連帶著將馮蜜斯都鄙夷上了。

“二妹！還不開口，說甚麼呢！”佟家大蜜斯秋雁趕緊嗬叱，一麵又跟衛蜜斯賠罪，“請你彆見怪，她年紀小不懂事，我歸去定然稟告家母峻厲懲罰她。”

藍如琳看看石桌上攤放的茶水滴心，另有一旁狼藉的好幾枚未曾放起的鷂子，這才撤銷心中迷惑，笑應了一聲，快步去追佟家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