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了，就去奉告父親曉得，現在就去，一字一句學給他聽。孫媽媽，你跟著去。”

如瑾上前兩步，悄悄看著藍如琳，“你另有甚麼話，接著說。”

“說了。”如瑾淡淡道，“今後的事就看她如何了，她如有本領，我就省了很多力量。她若冇本領，隻當幫她一把罷了。”

藍澤也是感覺頭大如鬥，又顏麵儘失，乾脆一揮袖子：“你且問她！”說罷一腳甩開劉姨娘，黑著臉走了。

賀姨娘呼吸短促，已經想通了關竅。

“是。”碧桃帶了幾個婆子立即上前，七手八腳將韓媽媽按住，劈劈啪啪就是十多個耳光，頓時打腫了韓媽媽一張老臉。

如瑾涼涼一歎，心中卻又蒙上了一層暗影。父親幾次出府與人商談的事情，到底會不會粉碎她一心所求的安穩長樂呢？

淡淡的聲音俄然在身後響起，嚇得幾人都是一驚，趕緊轉頭去看。黑漆漆的院子裡，八盞燈籠兩溜排開，秦氏一身煙紫對襟妝花褙子，釵環劃一，扶著丫環的手款步而來，不慌不忙走到廊下。

如瑾神采一沉，身後碧桃立即上前：“韓媽媽，主子說話有你插嘴的份麼，不曉得你是那裡學來的端方，真讓人開了眼界。”

“不是我的！”劉姨娘深恨，跪爬兩步抱住了藍澤的腿，“侯爺您聽妾身說，這東西絕對不是妾身的，必然是有人用心讒諂，您要替妾身做主！”

“女人，您把那件事跟賀姨娘說了？”碧桃近前輕聲問。

回過身來，將院中諸人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董、賀兩個姨娘身上。“你們聞聲她說的話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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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如琳抬起素白的一張臉，“替我通傳，我要見祖母。”

“既然您這麼明白事理，就帶她歸去好好管束吧。石竹，送董姨娘回房。”如瑾叮嚀結束，獨自走到藍如琳跟前：“五妹，我們再來講說你。”

“母親……”藍澤一驚，昂首瞥見藍老太太不動如山的神采，終是冇敢辯白。

“是！”香竹慌不迭點頭。

如瑾看著她走遠，緩緩靠在朱欄椅背上，對著逐步沉下去的餘暉緩緩眯起了眼睛。

藍如琳重重冷哼一聲：“說得好聽，秦薇會美意替姨娘討情，你哄誰呢！”

“藍如瑾，你這個口蜜腹劍的東西！就是你害了嬸孃，害了大姐，現在還要來害我姨娘！你覺得把我們全都害死你就能對勁了？呸！父親連正眼都不會看你，你那傲岸裝給誰看？私底下還不是跟男人不清不楚的，連城裡販夫走狗都曉得藍家出了你這個賤人，一輩子你都嫁不出去！”

藍澤皺了眉：“她摻雜甚麼！她是主子蜜斯，太太纔是嫡母，豈有她為了劉氏跟我唱反調的事理。”說著一臉肝火走進房中去了。如瑾和秦氏對視一眼，接踵跟上。

“又是鬨哪一初？”婆子內心嘀咕著。她還冇健忘大女人藍如璿門外長跪的事情，最後鬨了好大的動靜，還連累了性命。這一次，這位又想乾甚麼？

幽玉院正房裡，秦氏沉默著坐在窗邊，耳邊兩滴玉墜子跟著她偶爾的偏頭而悄悄閒逛。如瑾站在一邊，秦氏看著窗外，她看著秦氏背影，如許沉默了半晌，如瑾終究忍不住開口：“您不消慚愧，統統都是女兒做的。要她自裁也是祖母的決定，您無需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