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恰好碰到如瑾從後門那邊出去，見到她，如瑾笑道：“五妹明天真早。腿如何了，如何走路一瘸一拐的？”

“說了。”如瑾淡淡道，“今後的事就看她如何了，她如有本領，我就省了很多力量。她若冇本領，隻當幫她一把罷了。”

劉姨娘一臉羞惱，彆了頭不開口。孫媽媽上前幾步，拾起了地上扔著的鞋子和香囊，眉頭一皺，遞到秦氏跟前，“太太您看。”

如瑾從袖中取出一角錦緞來，是她自從到手後就日日籠在袖子裡隻待機會的東西。“姨娘可熟諳這個？”

秦氏出來，世人趕緊施禮退到一邊，唯有劉姨娘仍在屋裡鬨著，藍如琳被人攔在屋外正在哭喊，見秦氏出去立即跑過來：“你們這些蛇蠍暴虐的好人！為了爭寵竟然敢歪曲姨娘，還要殺了她！秦薇，藍如瑾，你們全都不得好死！如果你們敢殺她，我就殺了你們！我必然會給姨娘報仇的！”

如瑾看著她走遠，緩緩靠在朱欄椅背上，對著逐步沉下去的餘暉緩緩眯起了眼睛。

“既然您這麼明白事理，就帶她歸去好好管束吧。石竹，送董姨娘回房。”如瑾叮嚀結束，獨自走到藍如琳跟前：“五妹，我們再來講說你。”

幽玉院正房裡，秦氏沉默著坐在窗邊，耳邊兩滴玉墜子跟著她偶爾的偏頭而悄悄閒逛。如瑾站在一邊，秦氏看著窗外，她看著秦氏背影，如許沉默了半晌，如瑾終究忍不住開口：“您不消慚愧，統統都是女兒做的。要她自裁也是祖母的決定，您無需傷神。”

淡淡的聲音俄然在身後響起，嚇得幾人都是一驚，趕緊轉頭去看。黑漆漆的院子裡，八盞燈籠兩溜排開，秦氏一身煙紫對襟妝花褙子，釵環劃一，扶著丫環的手款步而來，不慌不忙走到廊下。

她愣住不言，淨瓷一樣白潤的臉上有著忐忑的神采，一雙烏潤的杏眼怔怔看著如瑾。如瑾暴露一個欣喜的淺笑：“姨娘不消難堪，我說這些，並不是讓你悄悄流露給父親，這些事根據無根，說與誰聽誰都是不信的。”

賀姨娘略微遲疑，謹慎介麵：“女人之前出塵若仙，現在似神，凜然難犯。”

……

因而藍如琳就在外頭跪了差未幾一個時候，直到老太太睡醒起床，院子裡的人垂垂多了起來，才聽到老太太要見她的動靜。她踉蹌著起來，顧不得腿腳痠麻疼痛，進了門一起扶著抄手迴廊的雕欄朝正房走。

藍如琳抬起素白的一張臉，“替我通傳，我要見祖母。”

“又是鬨哪一初？”婆子內心嘀咕著。她還冇健忘大女人藍如璿門外長跪的事情，最後鬨了好大的動靜，還連累了性命。這一次，這位又想乾甚麼？

香竹跪在那邊不敢動，見人來了，倉猝將椅背上搭的一件外袍拽下來，給劉姨娘披到身上權作遮擋。但是那外袍也是輕紗的，實在遮不到甚麼，秦氏掃了一眼就彆過甚去，向藍澤道：“侯爺有甚麼事也彆焦急，且容劉姨娘穿上衣服，不然這麼多下人看著呢，今後讓她如何做人？”

“侯爺慢走。”秦氏福身施禮相送，派了幾個丫環服侍藍澤分開，回過身來，淡淡看住了劉姨娘，“有甚麼話想說的，你就好好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