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武帝也算是比較心疼這個最小的mm。因為景武帝所出的至公主本年也不過剛滿十三歲,尚且養在深宮,以是在帝都,樂安公主的榮寵在出嫁的皇家金枝內裡也是頭一份兒的。
東亭伯夫人的正院,丫環端上新茶退去,東亭伯夫人起家避到側間,偏廳留下剛下朝回府的東亭伯與樂安公主。
“天然是看重王爺無孃家攙扶,卻一向未曾落空聖心,開府初封的爵位就是王爺之尊,而不是世人猜想的郡王,邇來皇上又讓王爺去兵部領差使,這足以申明皇上對王爺的看重,而不是嫌棄或者打壓。”莊先生樂嗬嗬地開口,彷彿像說這塊糕點味道不錯一樣輕鬆。
“算了!”崔太妃拍拍她的手,“既然孩子們需求我們這把老骨頭,我們勸不住也隻能順了他們不是!對了,你安排下,把樂安安排的阿誰冇用得上的丫頭調出去靜安宮奉侍吧,放在內裡老是不放心。”
靜安宮中,檀香滿盈,隻是主殿的氛圍卻不像佛堂那般溫馨安閒,反倒有一絲哀傷滿盈。
樂安公主孃家是東亭伯府,現在的東亭伯是崔太妃的遠親侄子,也是樂安公主的表哥。樂安公主的駙馬出自安徽大姓望族世家嫡枝嫡脈,是景武十年的探花郎,一表人才風采翩翩,經過崔太妃哀告被景武帝欽點為妹婿。樂安公主結婚開府後,因為捨不得離崔太妃太遠,史駙馬高中以後就未曾赴過外任,與樂安公主久居都城,當今在工部任職。
“能為王爺儘忠,是老朽的福分啊!”莊先生一氣兒飲儘了醒酒湯,又灌了半杯濃茶,接著開口道“冇想到樂安公主手腕不凡,一脫手就直指皇上的手心珍寶,這會兒甭說是皇後孃娘,協理宮務的馮德妃,隻怕後宮凡是有子的娘娘們乃至是高位妃嬪冇有一個不被皇上思疑的。畢竟,能在靈犀宮的碳火內裡做那麼大的手腳,可不是冇有根底或者進宮安身未穩的小嬪妃能做到的。”
小廝奉上一碗醒酒湯放在莊先生的手邊,低眉斂目地悄悄退去,順手合上了書房的門。
莊先生眼冒精光,其貌不揚的臉因為這雙精光四射的眼睛而活潑起來,“王爺您終究問出來了,那老朽就直言不諱了。如若曹大將軍仍然手握北疆大權,即便他親至三顧,老朽也不肯意捲入奪嫡風波,蓋因為今上合法盛年,且是一代英主,後宮諸皇子尚未成年,今上恐不肯意過早服老,將來儲位之爭變數太大。及至曹家顛覆,曹家舊部倒是幾近安然無恙,且您一開府就得封英王不說,今上還跟您選了一門很有潛力的嶽家,步步為您鋪路,遵循今上專斷乾坤不容違逆的剛霸性子,老朽以為聖上連番行動很有深意。曹家墜落,看似斷了您的臂膀,又何嘗不是驚駭將來曹家身為天子孃家一步步坐大有侵犯皇權之危之險?儲存了曹家舊部的權勢,將來何愁他們不向您挨近?再則您是鳳子龍孫,隻要才調才氣得皇上看中,何愁冇有人儘忠於您,掙得一份從龍之功?現在,樂安公主與東亭伯府不就是慧眼識明珠,向您遞了投名狀?將來,隻會有越來越多的慧眼之人幫手王爺!”
樂安公主端起來茶碗,拿蓋子撇了撇茶葉,正要喝一口,畢竟氣難平,“格登”一聲把茶碗重重地放回了右邊的雕花鏤空紅木鑲嵌山川大理石麵兒的茶幾上,“就差那麼一點兒,惜薪司的李福全就要百口莫辯了,我已經安排好了人,到時候再指認與皇後有關,就算皇兄愛麵子不欲張揚,隻怕也夠皇後喝一壺的了。隻是可愛,靈犀宮的碳竟然不是平常的碳,還是從乾元宮撥疇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