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文結局之後_100|96.95.95.93.91.01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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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極北之地的日子裡,他日日拿著那流珠未曾繡完的護符,幾次摩挲,直磨得那護符粗糙又陳舊,惹了身邊將領幾番笑話,卻還是當作寶貝,謹慎揣在懷中,與它寸步不離。聞得阮二孃成了阮太儀,而按著大宋律法,孀婦再嫁便與疇前繼子繼女再無乾係,徐子期肝火攻心,直恨不得立即回了汴京,手刃君王,可他到底是無可何如。

這一出雜劇,講得不過是循環及報應。傅辛對於她那些謹慎思自是瞭然,卻也並不推拒,但陪著她一同坐在台下,噙著笑看著,麵上倒是一派開闊天然。流珠轉頭望著他,便非要膈應他不成,道:“官家約莫是冇看過這雜劇罷?這內裡講的是,那阿婆不知積德,身後落了報應,淪於餓鬼道中,幸得孝子目連救出的故事。”

人道是近鄉情更怯,眼下離汴都城愈近,這徐家大哥兒的心中,便愈有幾分冇出處的恐憂。他被人稱作戰神,於疆場之上幾番接受死劫,可卻一次也未曾驚駭過,但是此時現在,他麵上雖一派沉著矜持,可這內心,實在是有驚駭存在的。

阮太儀那三個字,自那男人的薄唇中說出來後,流珠耳中嗡嗡作響,鼻間發澀,趕緊借喝茶粉飾神采。官家與徐子期酬酢幾句,隨即又溫聲說道:“本日是盂蘭盆節,太儀非要請了這演雜劇的班子來。她一使起性子,朕向來拗不疇昔,隻得如她所願,依言而行。還請將軍坐下來,且陪著太儀聽完罷,以後,再議政事。”

他怕甚麼呢?

此時的流珠,雖曉得徐子期率著雄師即將返來,卻怎地也料不到在盂蘭盆節的這一夜,便會與他再見。這位阮太儀,正一如這半年裡的每一天那般,忙著給官家找不安閒呢。

傅辛便擺了擺手,命仆侍放人出去。流珠漫不經心,略一抬眸,便見來人劍眉星目,身軀凜冽,麵龐漂亮一如簾外明月,眼眸清冷好似春日寒氣,足蹬鋥亮軍靴,踏得鏗然作響,行動間虎虎生風,恰是好久未見的徐子期。

嗟歎兩聲以後,捕快催他出門查案,蕭奈麵上笑著承諾,可待旁人轉過臉以後,他這笑意,便再也難以保持下去了。

一彈指頃,指顧之間,便是半年以後。雖說徐子期早該班師而歸,但因北麵尚算不得安寧,因此這班師之日一拖再拖,直到六月末時,徐子期才率軍出發。

汴京愈來愈近。

這徐小將軍但感覺,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他過分無能。他當時口口聲聲對那阮二孃說,必會好生關照於她,可他又那裡有關照的本領呢?這便是他怕的由來。

蕭奈自手底下捕快口中得知這等新奇事兒後,一時怔住,兩道墨眉也不自發地擰作一團。他但想道:瞧著那阮二孃提起官家暗害皇後時的模樣,那裡有半分情義!再想起先前徐道甫死時,官家現身為徐家主持公道,這一咂摸,便揣摩出了些許不對勁之處。

他怕的是再見到阮二孃。

潘湜及其他將士,均對妻妾子嗣分外思念,進城以後,便各自返家,但留徐子期一人,單槍匹馬,朝著宮城行去。

怕那佛口蛇心的帝王難堪他?不,眼下軍中無人可用,除了他外俱是世家後輩,他隻能用他。徐子期亦清楚,傅辛對他已然心胸顧忌,但是起碼此時現在,他還不會對他如何,頂多是將他困在都城,好防他擁兵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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