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珠神采龐大地深望了他一眼,咬了咬唇,跨上高頭大馬,勒住硃紅韁繩,隨即駕地一聲,驅馬而行。馬兒漸行漸遠,徐子期隻覺得另有再見之期,流珠卻清楚得很——這一回,多數是死彆了。便是果然有緣相逢,隻怕也並非幸事。
徐子期聞言,眸色遽然轉為冷厲,隨即咬牙恨聲道:“傅辛安然逃脫以後,便親身率軍反攻,我這邊軍中無人可用,民學會那幫虛妄之輩,隻會使唇槍舌劍,底子派不上用處,非得我親身出征不成。本來贏他也不算難事,隻是時不與我謀,老天不助我,那洋人運火器過來之時,半路趕上了地動,擔擱在了路上,乃至戰事連連得勝,宋朝雄師直逼鄴都而來。我這肩上的傷,也是被槍彈擦的,幸而未曾射中,不然二孃你隻怕又要當一回孀婦了。”
稍稍一頓,他又啞忍著肝火,道:“我在外交戰,那群混賬東西,還在鄴都內鬥個不休不止。有人教唆我與代西平,倒置吵嘴,竟說代西平失落的那姐姐,乃是為徐道甫所害。總而言之,你待在這鄴都,已然算不上安然了。如果火器運不來,城破之日,不過朝夕。我已做好了安排,教龐信送你去更北麵的憫城。”
她是真逼真切地喜好過他的,隻不過,時過境遷,人事已非,此情已成追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