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珠胸脯飽滿,雙腿苗條而健壯,獨一纖細的處所便是腰。阮宜愛備下的褲兒裡,她比來比去,總算找著了一條能及至腳踝的,但是待上了身後,那褲兒上麵窄的部分雖不算緊,但從旁人看來,相對這個朝代來講實在有些緊身,令流珠感覺非常難堪。
阮宜愛聞言,趕緊止住了抽泣,小手撫著胸膛,一雙眼兒目不轉視地盯著場內。流珠卻對場上不甚體貼,隻盼著娘子間的對決從速開端,她對付對付,便能了局拜彆。
因貳心有鬱氣,不免動手粗重,又見阮氏一聲不吭,隻側頭受著,官家這內心頭更是不利落。他側手一拉,自那春凳下的小屜裡頭取出了根細鞭。流珠一望,暗自心驚,傅辛抽身而起,低低笑著,抬手打了兩鞭在她背上,終是令這小娘子哀吟而出。細鞭至出,皮開而肉綻。桃花兒緩緩飄落,墜至烏黑頸背處,與那傷口普通粉豔。
隻可惜魯元已在外頭笑著催促,流珠冇法,隻能蹬上馬靴,繫上護膝,穿戴這褲兒出了來。阮宜愛笑嘻嘻地徐行過來,給她披上翠色褙子,道:“你便與魯元一隊,呼做柳綠社。另一邊便喚作桃紅社罷。桃花柳綠,也是相配。”
阮流珠背上生痛,隻得在春凳上趴伏著,想著等痛意稍退後再行起家。可誰知正放慢呼吸,強忍痛苦之時,阮二孃忽地眼睛微張,但感受一隻冰冷的手悄悄撫著她傷處的邊沿,指尖觸著發紅的肌膚,又為她緩緩拂去背上桃花。流珠心上大驚,側眸一看,便見那青年垂眸看著她,薄唇微抿,漂亮的麵龐上一片冰冷,似玄雲飛寒,亦彷彿白露凝霜,帶著煞氣。
他再想到那阮流珠將阿芙蓉膏拿回府中的事,不由勾了勾唇,心中的鬱氣少了些許,麵上卻還是一派體貼焦心,命人請了太醫,將麵上儘是白沫,一下接著一下抽搐的薛微之抬到了邊上,而後便令小娘子們上場,騎馬打球。
馬球打罷以後,傅辛心中雖有不豫,麵上倒是龍顏大悅,領著一眾臣子貴女,轉至桃花開得恰好的一處寬廣園林的空位上,設下宴席,賜下禦酒。阮宜愛不堪酒力,隻喝了幾盞,便有些發暈,由宮婢背上小轎,晃閒逛悠地回了浣花小苑,而官家心有戾氣,便想著要宣泄一番。
他說罷,立起家來,黑亮的靴子踏在地上,鏗然作響,煞是威風。關小郎緩緩現身,引著流珠又往小園的另一處,穿花拂柳以後,便見阮宜愛與魯元公主,及數位貴女正湊在一起,邊繫著護膝,穿上馬靴,邊笑談不止。
日炙櫻桃已半紅(二)
倏然之間,硃紅木球兒朝著薛微之的方向飛旋而來――他的位置間隔球門不過天涯,隨便一擊,必能入門。而此時官家之隊已經掉隊兩球,且時候所剩無幾,故而薛微之所碰上的這一球,非常關頭。
傅辛悄悄一按那傷處,阮流珠疼得都帶了些哭腔,便聽得男人聲音微啞,沉聲道:“今後不得再悶聲受著。給朕叫出來,你也能紓解些。”
流珠見了薛微之犯毒癮的模樣,並不驚奇,她早猜到徐*的阿芙蓉膏會拿給誰。流珠內心有一桿秤,那便是一柄當代的秤――薛微之始亂終棄,害得徐*流產,遵循當代法律來講,他固然是個渣男,卻並冇有犯法。即便是拿法律以外的手腕來製裁他,他也罪不至死,在流珠看來,如果能讓他身敗名裂,出息儘毀,那天然極好,不過誘他吸毒,彷彿還是過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