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珠心上來了氣,腳上一甩,撇了他的手,隨即冇好氣地說道:“兒可不想管。兒無功受祿,寢食難安,不想要受這白來的賞。”
官家眯起眼來,半靠在軟榻之上,狀似慵懶地睨著案上美人,大手隔著羅裙輕撫著她的腿部,口中則輕笑道:“一轉眼將近月餘未見,二孃容色倒是愈發美豔了。相較之下,朕但是害了相思病,飯吃不好,覺睡不著,兩腿間那物事更是不舒坦得很,每天叫喚著渴極渴極,盼著與二孃的桃源重會。”
四下空寂,她心覺不對,微微轉首,環顧身側,可誰知剛一回身,便被人一把撈至懷中,熟諳而又陌生的龍涎香氣立時候撲鼻而來,盈滿鼻間,令流珠心上一沉,卻隻能強打精力,好生應對。
流珠睫羽輕顫,但被他死死踩著,垂著眼兒,紋絲不動。傅辛笑了兩聲,放下黑靴,隨即又鉗著她的小臉兒,迫著她抬開端來,輕聲道:“二孃記取了,朕最討厭的,便是恃寵而驕,給兩分臉,便往鼻子上蹬。朕情願給你甚,你就得戴德戴德,好好受著。”
流珠悄悄記在心上,點了點頭。送走*以後,她垂眸獨坐,正將嵇庭、邵氏姊妹的名姓在心上過了一遍,暗自思略之時,忽見四喜吃緊忙忙地走了過來,口呼大喜。流珠一驚,立時起家,凝聲道:“如何這般急?何喜之有?”
徐*聽後,睫羽微顫,紅唇微抿,歎道:“如果果然打起仗來,大哥兒出征了,我那親哥哥,定然也是要跟著的。到時候兒在東洋大海上,也不知是生是死……”言及此處,她一笑,道:“兒雖看著蕭灑,全部一混不吝,彷彿啥也不怕,可兒不過是怕兒有一絲擺盪,爹孃及哥哥見了,心內裡也恐憂。”
掣得明珠似月寒(二)
“二孃本身把外衫脫了,朕便奉告你。”傅辛眯著眼,薄唇微動,言語倒是冰冷又惱人。
傅辛垂眸看著她,笑意漸收,噤聲不言。半晌過後,他才略顯怠倦地揮了揮手,令她拜彆。流珠悶聲不語,吃緊撿起衣裳,穿戴整齊,隨即便由關小郎領著,往一處偏僻宮閣走去。
流珠點了點頭,傅辛卻又似笑非笑,為莫非:“須得跪下謝恩纔好。”
她到底才十□□歲罷了,而現在的帆海技術又說不上發財,統統都在開辟當中,她這般擔憂,也是普通。流珠微淺笑了笑,但輕撫著她的手,溫聲道:“便是不出海,待在這汴都城裡,說不定哪日也會死。或許再來一場天花似的惡疾,或許又遇著甚不測,俗話說啊,閻王叫人半夜死,誰敢留人到五更,存亡這事,不過是命。*,你好好去闖罷,隻要記得心底存些善念便是。京中這邊,你的爹孃,兒幫你照看。”
傅辛翹了翹唇角,笑中諷意儘露。流珠心上不由生出了害怕之情來,微微張唇,想要再說幾句,傅辛卻眼神一凜,突然抬起黑靴,將龍案全部踹翻,連帶著流珠也因失重之故,狠狠顛仆在他的靴邊。
一年之前,嵇庭之姊本都與人訂了親,卻因如花仙顏,而被阮二的一個狐朋狗友看上。那廝家內裡是挖煤的,最不缺銀子,但因剛進京中不久,也無甚門路,便給馮氏遞了大幾千兩銀子,還送了套宅院,求國公夫人幫著說和。馮氏對這銀子動了心,便籌算廢弛嵇庭之姊的名節,藉此毀了嵇庭姐姐的婚事,而那嵇氏女被悔了婚後,憤而吊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