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待流珠騎著馬,到了家中的後首儀門處時,卻見有個少年正在盤桓,好似非常猶疑。流珠一見,牽著馬兒,徐行行來,溫聲道:“阿郎要尋哪一名?”
流珠垂眸諦聽,又與她交代了兩句,叮嚀姐妹兩個,行事件必謹慎。潮音重重點了點頭,一雙清澈的眼兒,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兒,隨即又笑道:“奪了他的命,實在有些便宜他。兒想看的是,他身敗名裂,妻離子散,最後纔是家破人亡。兒與小金,就是泥土裡的蚯蚓,不比二孃,是樹上的鳳凰,以是有些事兒,便勞煩二孃來做了。”
那少年回過甚來,身上雖穿戴打著很多補丁的粗糙舊衣,麵上卻甚是白淨,行走間帶著股子書卷之氣。提及來薛微之、金玉直等人也有書卷氣,但是一個稍顯傲慢,一個過於溫正,卻不似麵前這約莫十五歲擺佈的少年,眉眼帶笑,有股子清傲之氣,但也冇有傲過甚,反倒教民氣生喜好。
潮音又道:“國公府裡頭,頭一個得疹子的,就是這喜麟小兒。國公夫人對他非常嫌棄,連帶著喻盼兒都不待見,將兩人趕出了國公府,住進了阮二先前養劉端端的那院子裡,但是讓喻盼兒寒了心。喻盼兒搬出去之前,和劉端端說了會兒話,冇過量久,劉端端便流產了,兒也不瞞二孃――實是兒那小妹乾的,將這臟水,潑到了喻盼兒身上。”
掣得明珠似月寒(四)
流珠但勾唇一笑,悄悄地望著她,冇有點頭,也冇有點頭。看著她這副態度,潮音隻福身一拜,也未曾多說甚麼。
受了這功祿,雖非流珠本願,但這功祿,也並非全然冇有好處。國夫人雖都是一品,但是流珠是四字,馮氏因阮鐮獲封,卻隻是二字,因此論起品階了,流珠倒是比她高上一些,行走起來,倒也便利。今後相見時,馮氏還要對她施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