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戰事告急,宋國在北蠻的火力壓抑之下,幾個月來連連敗退,輸多贏少,統共已丟掉十三城。將士急著穿衣取暖,等著火器送來,最後徐道正思來想去,便用粗竹筒為槍身,內填火藥、鐵砂、鐵瓷等碎物,取名為突火/槍,先造了一批,送到邊關以備急用。怎何如突火/槍與火銃比起來,射程、耐久等均不成一併而論,雖頂了一時之需,但到底不是處理的體例。
及至公主府上,因流珠來往頻繁,那婢子連通報都未曾說一聲,直接笑著領著她進了門內。二人一前一後,繞過曲直迴廊,穿過燦燦花道,邁過一道垂花門,終至一座小園深處。流珠稍一抬眼,便見朱橘及金色的淩霄花攀沿著柳樹,如若黃鴿兒不住向上飛舞,愈是高處,蘭膏烈焰愈是輝騰,而那灼灼花朵兒底下,藤椅之上,魯元正微微側著頭,沉沉寂寐。
聽著魯元的話,流珠心上一沉,道:“公主的意義是,殘局倒黴?”
卻說金飛玉走,居諸不息,轉眼間寒來暑往,已是八月初時。直到此時,流珠才總算是收到了徐子期寄來的,六月尾寫的家書。她疇前學的那詩裡說,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而現在,她纔算是咀嚼到了其中滋味。
流珠笑了笑,隨即溫聲道:“兒此次,又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隻是現在汴京中亂作一團,大師都在說那北麵開戰的事兒。兒想著,從公主這裡,必能得著準信兒,遂來嚐嚐看,掃聽掃聽。”
流珠傳聞徐子期遞了戰報來,眉心不由一跳,心中竟不知為何,生出了些許莫名的期冀來,而魯元一看,則笑了笑,寬聲安撫道:“戰報是加急送來的,不知跑死了多少匹快馬,這才氣如許快地遞到官家跟前。如果報安然的手劄,隻怕還要過些光陰才氣到,二孃且放心罷。”
離鸞照罷塵生鏡(四)
魯元歎了口氣,道:“確切。兵器上落人一籌,兵士又多數不耐酷寒,再加上蠻子俄然攻擊,我誠懇奉告二孃,還請二孃臨時勿要與外人說道……短短不敷旬日,北麵又丟了兩城,兵士折損甚多。蠻子們用了火器,能力甚大,受了那一炸,誰也活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