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文結局之後_88|86.84.81.80.01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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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日,便是他解纜的前一天,阮恭臣到底還是有樁事兒放不下,便到阮流珠的後首儀門處,幾度逡巡。待傍晚時分,香蕊自那後門路過,正撞見一襲白衣的阮家大郎。阮恭臣知她是二孃的貼身婢子,便將信遞了疇昔,叮嚀她非得親手交至阮二孃手中不成。香蕊口中說著照辦,可這信,到底是未曾遞到流珠那邊。

國公府這株大樹,朝夕間倏忽而傾,惹得汴京乃至全部大宋都群情紛繁。人道是官家懷著悲憫之心,隻收冇產業,並不追禍及人,但是錢冇了,此人也好不到哪兒去。

榮熙與阮恭臣和離,不過是個楔子。劉端端流產以後本就心灰意懶,大禍降頭以後這劉氏女便冇了蹤跡,傳聞是趁著亂子逃脫了,亦有人瞧見她跟著昔日一恩客遠走高飛,除了劉氏外,失落的另有小金雞,可她們的正牌郎君阮二悲傷歸悲傷,卻已然得空顧及於此。

但是他冇有退路。他必須去。

潑天繁華,轉眼成塵。馮氏自縊,阮鐮被那一尺白綾勾走性命,人死了,官家還道是恩情,這伉儷二人,雖未曾同生,卻也是都死在了那匹白布上頭,倒也算巧了。

阮恭臣心中鬱結,愈為仇恨,可卻無可何如,隻在關小郎的引領下起家拜彆。待出了理政殿,這向來冷心冷肺的男人思及目下諸般慘狀,竟在上馬後忍不住落了淚。

喻盼兒苦默算計一番,卻反倒是把本身賠了出來。她聽得阿翁被官家賜死,當即昏迷,醒來以後又傳聞劉氏與人夜奔,小金雞也影蹤難覓,慌亂之際召了郎中來,卻聽聞本身已有足月身孕,當真喜憂莫辨。不過這個尚未成形的嬰孩,卻也好似久旱間的一抹甘霖,徹完整底撲滅了她的精氣神兒。

傅辛猶吟半晌,卻終是笑了笑,緩緩說道:“先前那嵇康小兒,是在愛愛麵前告的禦狀。你也曉得愛愛的性子,她是聽不得這類事的。依朕看,便不要再刺激她了。”

他清楚明白,麵前這男人,對國公府的措置決然不是情非得已。他親目睹過馮家人哭天搶地之慘狀,亦見過勳國公死訊傳來後府上之悲絕,若將人逼到這般地步,絕非是“不得已而為之”,定然是胸府內積怨已久!

流珠頗感欣喜,忙令人泡茶奉上,並柔聲笑曰:“陽春三月,儘是新茶,隻是你肚子裡懷著小郎君小娘子,不能亂喝。特令人尋了宮裡賜下的菊花,配上枸杞子,對你確有好處。”

“唉,有言道‘繁華必因巧詐得,功名全仗鄧通成’,這是混話,而阿翁是個明白人,如何也信瞭如許的正理?勳國公行事不慎,被那阿堵物蒙了眼,做的實在過分,如若不好生措置,隻怕是民憤難平,底下民氣裡頭都有怨氣。我這官家,實是不好當,大義滅親實乃不得已而為之,心中亦苦澀得很。目下惟盼著阮家剩下的親戚,不要是以和朝廷,和我這個遠不敷通情達理的官家,生了間隙。”

如果換做阮2、盼姐兒,或許還會誤覺得這位手掌生殺大權的好妹夫,是至心為了他們而籌算。但是阮大郎卻明白得很——

頓了一頓,這位九五之尊噙著笑意,彷彿飽含期許普通,溫聲說道:“朕的軍隊裡,不能冇有阮家人。大宋的江山,就是阮家人打下的。”

這小娘子持了信,晚膳過後偷摸回了屋裡,點上燭火,藉著光倉促閱罷。她張著眸子兒,轉了一轉,一言不發,但將信點著了火,踩在繡鞋兒底下,碾了幾碾,教它灰飛煙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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