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件事兒跟著一件事兒,便冇個消停的時候。
薛微之蜜語勸誘,軟腔調和,這黃花女郎嚐了滋味,如何按捺得住滿懷情思,半推半就間共赴巫山*,未曾想竟在腹中種了禍果。
是誰不想讓他張口說話呢?又是為甚麼要這麼做?
“鄙人乃是金十郎的同胞弟弟,金十二郎,名喚做金玉直。這是與我二人一個娘生養的小妹,且稱她做二十娘便是。本日我兄妹前來,為的是劈麵給阮二孃及徐家小郎君賠罪。我那十哥,實在是個混賬東西,死不足辜。他雖已經伏法,我心中卻還是有愧,便來親身替地府下的十哥賠罪報歉。”
二十娘一雙小手捧著賠罪,不幸兮兮地昂首,將禮獻給了流珠。那所謂的禮品,非常的寒酸,流珠再看看這小孩兒乾癟的身子,另有那金玉直衰弱慘白的臉,立時明白過來,不由有些慚愧。
*隻是低著頭,並不開口。流珠看了眼火冒三丈,又要發作的徐道正,悄悄思忖,便笑著請走了他,讓他去天井裡待會兒。徐道正一走,*身子一軟,倚到流珠懷裡,非常無助地抓著她的衣裙,低聲道:
憐憐看著瑞安手裡那黃鶯帕子,心機暗轉。便在此時,香蕊款步走了過來,溫聲道:“娘子,院子後門處跪著兩小我,裡頭穿帶孝服。奴讓人問了,說是金家人,來替金十郎賠罪的。娘子,是攆走他們還是如何著?”
待夜裡時分,憐憐從外頭采買返來,探聽了些動靜,對著流珠道:“那金家早已式微,金十郎他爹死了以後,他嫡母把那群婢妾全都趕走了,罵她們是隻會吃白飯的廢料。金十郎母親前幾年病去,既然主母容不下,他便帶著弟妹在內裡單過。金十郎常日在那越蘇書院給人家寫詞作曲,倒也能賺些銀錢,也有人說他在那兒是偷偷做男小倌兒的,隻是並無確實的證據,便不好胡說。”
瑞安並不曉得這繡紋恰是柳鶯的意味,隻是沉默了一會兒,老誠懇實,奶聲奶氣地說道:“瑞安被煙燎得睜不開眼時,就瞥見有小我,給我遞來了一張浸了水的帕子,讓我掩開口鼻,切莫鬆開。煙霧很大,瑞安冇看清他是誰。這便是那條帕子,當時被蕭四叔順手拿去擦汗了。”
*怔了一會兒,搖了點頭,道:“那兒如果不生,就一分一毫令貳心回意轉的能夠也冇了。且兒已非處子之身,哪家的好郎君會娶兒?女兒家的路,最是不好走。一步行錯,便是再無轉頭的餘地。兒本想著賭一把,可現在隻怕這一輩子,今後就毀了,隻能孤注一擲,抓緊了這男人。”
流珠微驚,看了看瑞安手裡那帕子,想著金十郎這一份恩典,心上微動,站起家子,移步後門,果見後門那僻靜處跪著兩小我。
流珠又苦苦勸了幾句,*卻毫不肯打胎,且一顆心還吊在那薛微之的身上。流珠彆無他法,隻能嚴命家仆,看出了*,讓她不要胡亂走動。小小的一座宅子裡,住了兩個妊婦,直令流珠腦袋都大了。
見了流珠,那神仙般的郎君慎重地磕了個頭。流珠不敢接受,趕緊令家仆強拉他起來,但聽得那郎君聲音有些衰弱,卻還是強撐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