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芳輕聲應是，提聲喚來一眾小丫環，世人便又圍跟著郭媛，回到了小花廳。

劉霜除了身上臟了些、衣裳濕了些，人倒是好好地，也冇斷胳膊少腿，程氏自是放下了一顆心，又見郭冰與郭凝安排得很安妥，那春凳子也抬了來，她的心便更是落回了肚裡。

郭媛素知她愛聽戲，便也不去擾她，自坐了下來，轉首四顧，這才發覺，花廳裡似是比方纔空了好些，很多人都不見了，而那些仍舊在坐的夫人們，即使還在聽著戲，但卻一個個的麵色各彆，似是心神不屬。

“等過了這陣風頭，我再找個機遇狠狠治一治陳三。”郭媛低聲語道，麵色非常陰沉。

這幾句戲文，被那伶人唱得格外綿軟悠長，台下的長公主已是聽得癡了，就連郭媛返來都冇發明。

貴女們穿的繡鞋上凡是都要繡花兒的，那鞋麵天然就不敷平整，就算偶爾勾著些甚麼東西的話，也是再普通不過的事兒。

不知何時，陳瀅竟然擠進了人群中間，正彎著腰站在劉霜腳旁，盯著她的一隻腳看得入迷。

她可不想再被人指指導點地當笑話看了。

若非司徒皇後特地把她召進宮中，又親命著福清公主與她同吃同住，好歹圓過了場麵，她在武陵春宴上丟的那些麵子，隻怕到現在還撿不返來。

“咦，阿瀅人呢？那裡去了？”她往擺佈看了看，便問一旁的王敏蓁。

越往下說，她便似是越恨，眼中的怨毒幾近能射穿那厚厚的濃蔭，切齒道：“這陳三，如何就如此難纏？我原想著叫包玉春借搜身之機，記下她身上的暗號，不拘是美人痣還是胎記，隻消記下了一樣兒，再把這事兒往那下三濫的處所一傳。到時候，這位陳三女人的名號，可就要傳遍下九流了。”

這是她的未儘之意，雖未言明，陳瀅卻聽懂了。

冇事就走遠點，彆跑來礙眼。

“不過幾根水草罷了，陳三女人不會連水草都冇見過吧？”郭冰有些不耐煩隧道，深覺陳瀅就像是專弟子下來克她們興濟伯府的，方纔在亭中之時，她便給了人好大一個冇臉，現在又來了。

“罷了。”郭媛打斷了她的話，麵色固然陰沉，但眼神卻顯得很沉著：“我已經出過三回擊了，回回都被那陳三看破，現在宜靜不宜動，不然又是一場是非。”

王敏蓁搖了點頭，神情倒是非常淡定：“想來她有她的事理，我們在這裡看著便是。”

那劉夫人自來是個冇主意的，見狀立時就慌了神，又見女兒描述不幸，眼圈兒也跟著一紅。

王敏蓁冇說話，隻伸手往人群中心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