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也少說兩句。”許老夫人出聲打斷了她,神采也跟著淡了下去:“這彼蒼白日的,你滿嘴裡胡嚼些甚麼?”
許老夫人夙來曉得她的脾氣,就是個說話不過腦筋的主兒,是以看也不看她,隻望著陳瀅和聲道:“你且說便是,這屋裡都是你的長輩,聽聽也冇甚麼。”
因本日並非一旬一次的定省之日,陳瀅來到明遠堂的時候,便見那兩扇玄漆院門兒虛掩著,門邊立著兩個穿戴翠綠麻布衫兒的小丫頭,一個依著門框子打盹兒,另一個眼睛雖睜著,卻也是哈欠連天。
陳瀅瞥眼瞧見,立時心下瞭然。
陳瀅悄悄“嗯”了一聲,道:“還真是巧。”
沈氏與她則又是兩樣,隻見她雙眼瞪得溜圓,直勾勾地看著陳瀅,眼中瓜代著鎮靜與迷惑之色。
這般看來,本日之事,怕又是有的一場纏磨。
“既是祖母有命,孫女自當順從。”陳瀅認同了許老夫人的做法,一麵便自袖中取出阿誰紙人兒,光亮正大地遞了疇昔。
遵還是理,產生這類事情莫非不該討要個說法,或者說懇請許老夫人作主麼?陳瀅現在卻主動提出去莊子上住,她這是甚麼意義?
“天然不是。”陳瀅衝著她點頭說道,又將手一指那紙人兒:“這是有人用心放進我書房企圖讒諂我的,不過卻被我搶先一步找到了。為製止今後再產生近似的事,以是我才但願祖母能送我去莊子上住。”
在大戶人家裡,把個女人遣去莊子上住,凡是便表白這女人犯了大錯兒。
固然許氏隻字不語,麵上的神情也始終都很溫婉,但陳瀅卻曉得,許氏很介懷本身,或者不如說,是很介懷二房。
說這話時,她的視野掃了一下中間的許氏,目中隱有深意。
“喲,三丫頭這一來就要趕人走哪!”許老夫人尚未開口,沈氏頭一個就忍不住了,挑著眉頭,將那那一嘟嚕一嘟嚕的酸話往外扔:“嘖嘖嘖,到底是得了禦賜的金牌,家裡的長輩們顯見得就不被我們三女人瞧在眼裡了,開口就叫人走,連句多話都不肯說,倒多嫌著我們似的。”
房間裡一片死寂,似是統統人都健忘了呼吸。
若換作以往,陳瀅過來之前還得先打個號召才行。不過,現在的陳三女人已然是國公府最受寵的女人,就連陳漌也多有不及,這些下人們最有眼色,天然那態度就跟著變了。
陳瀅與芙蓉酬酢兩句,便由她引進了院中,芙蓉便笑道:“三女人來得真是巧,大夫人並二夫人都在老太太跟前湊趣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