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墨霜指尖還捏著未擲出的煙霧彈，她瞥見仇敵陣型俄然扭曲成詭異的螺旋狀，就像那夜在胭脂河底看到的光門旋渦。

暗弩機括聲再度響起時，柳墨林已躍上鐘樓。

她將沾著河水的青銅虎符拍在龜甲輿圖上時，陸墨淵的構造鎖正咬合到第七道齒軌。

地窖入口藏在城隍廟退色的彩繪門神後。

陸墨淵的指尖在青銅燈樹間遊走，二十二盞燈火跟著他的軌跡明滅。

他用心踢翻的香爐在青磚空中滾出焦黑陳跡，香灰裡埋著的七根算籌擺成北鬥狀。

刀光映亮她眼底滑頭的刹時，三枚薄荷糖同時彈進對方伸開的嘴。"哎呀，這不是上個月偷吃祭品被逐出墨家的..."她用心進步的嗓音讓獨眼龍渾身生硬，"傳聞刑堂比來在找試藥人？"

月光從漏窗斜切出去，剛好照亮陸墨淵後頸那道陳年箭疤——五年前雲夢澤突圍時，恰是這道傷痕讓她學會用銀針縫合傷口。

柳墨林在卯時潛入城隍廟。

周墨羽在替他束緊護腕時，指尖俄然停頓。

在他散開辟冠的刹時，駱墨霜俄然將全部酒窖的火油罐拋向空中。

追兵踩塌青石板的頃刻，他俄然嗅到熟諳的曼陀羅香氣，這味道讓他想起某個葬身火海的雨夜。

當最後一燃燒星跳進朱雀方位的燈盞時，鄧墨海俄然掀翻了盛滿脂粉銅錢的陶罐："驪陽鐵鋪的啞巴...死了。"他袖中抖落的半枚帶血耳墜，恰是三日前商定的信物。

當鎖芯收回第三聲哢嗒響動時，簷角驚飛的夜梟恰好掠過第七重飛簷。"清算墨匣。"他甩開大氅的刹時，三枚青銅簧片已釘入石縫，"走青龍道。"

"他們、他們給老子餵了孔雀膽！"侏儒猖獗抓撓著脖頸紫脹的皮膚，俄然從口中吐出半枚青銅虎符，"說是...說是墨家欠下的血債..."他抽搐著指向房梁，那邊釘著支隕鐵鍛造的燕尾箭。

暮色在觀星台的陶碗裡變成深紫色時，潘墨火俄然捏碎了第五顆薄荷糖。

鄧墨海撒出的銅錢在盾陣上濺起火星，他俄然用楚處所言嘶吼："是鄧陵氏的玄龜陣！"這個向來玩世不恭的墨者，現在眼中翻滾著滅門夜的赤色。

當糖塊遇熱爆開的刹時，她已割開房梁躍上屋脊。

地窖俄然灌進裹挾著血腥氣的穿堂風。

蕭墨雲解開纏臂金投入水中，波光立即扭曲成旋渦狀的光門。

陸墨淵的構造鎖俄然收回蜂鳴。

"鄧陵氏的燕尾箭。"周墨羽用銀針挑起虎符大要的銅綠，針尖俄然迸出靛藍色火花，"當年他們用隕鐵鍛造的暴雨梨花銃，但是把楚王宮炸穿了三層地磚。"

這個長年混跡地來天下的女人踢掉鹿皮靴，赤足踩著冰冷的石板轉圈："難怪前日西市阿誰波斯販子，非要拿祖母綠換我的纏臂金——當時那寶石後背，可不就刻著半隻構造隼？"

陸墨淵的構造鎖收回前所未有的鋒利蜂鳴，統統墨玉墜子同時迸出青光。

子時的梆子聲混著雷聲滾過朱雀大街。

十二道身影散天玄色如同墨滴入水。

周墨羽的銀針在牆壁劃出火花，照亮那些新添的鑿痕——某種鷹爪狀的利器，帶著腥甜的孔雀石味道。

"東南角！"駱墨霜俄然將酒罈砸向承重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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