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嬪娘娘莫不是忘了,我家小主現在是常在了,天然是皇上親冊的小主,天然也是端莊小主了。”這應是衿娘身邊的佩玉的聲音。
此事風頭漸淡以後,我便尋了個探病的由頭纏著父皇許我出宮。實在我更獵奇的是甚麼樣的女子能讓幾近被說成不近女色的三皇兄不顧統統都要迎娶進門。我是從小偷看慣了紅拂女之類的義姬之事,以是也不免在相見之前便把衿娘和紅拂女一流歸在一處。
冉嬪一走,我便責怪道:“你現在也是太好性子了,怎的容得如許的人往你頭上踩。本日若非我聽了去,莫非你還籌算持續忍氣吞聲下去嗎?”
說罷我便抬手錶示宮人將禮品呈了上來,鳳眸一轉,表示嫣兒一樣一樣地好好讀出來。
果然,在皇兄連跪三日中暑昏迷以後,父皇終究鬆了口,許了衿娘進府之事,但是卻不是以側福晉之身,而是一個冇名冇分的侍妾。
素蓉姑姑對我的表示甚是對勁,又著意提示我禦書房那邊早已辦理安妥不必憂心。我因而命人拿了一對青玉鐲子賜賚素蓉姑姑,恭恭敬敬地將她送走,再自個回了雪緣殿。
蒲月初旬的時候,院裡的桃花也將近落儘。我放動手中的彤冊,命嫣兒到酒窖裡取了一壺桃花酒,又叮嚀了人去探聽皇上是否在子衿殿。饒是扣問了一番,說是皇上在養心殿看奏摺,我才心下安寧,叮嚀人提上桃花酒和禮品坐著轎輦往子衿殿去。
我掉頭看著還跪在地上的冉嬪。此時她的臉上早已冇有了先前的放肆放肆,雖是不平氣,但到底礙於我現在的身份不敢如何,隻能硬生生憋得一張秀臉通紅。
“主子莫不是忘了,這衿娘但是青樓女子,這等不入流的身份按祖宗端方是千萬做不到嬪位,更不能有身生子。”
“現在這後宮倒是要翻了天不成,怎的連這後宮的妃嬪是否應當有身生子也輪獲得冉嬪來置喙一二了?本宮倒怕冉嬪有力管得如許寬吧。”
我們兩個便站在了青玄門前話彆。
如許敘敘地聊了兩個多時候,陽光也垂垂消逝了。我曉得晚些皇兄便要來,也不好再多加叨擾,便起家辭職。
我與衿娘友情實在不深,但是比起其他幾個隻知爭風妒忌的福晉格格而言,我總對她的澹泊性子更歡樂幾分。流落風塵多年,還能修得這般與世無爭的性子,到底是值得我佩服不凡的。
此般詩境,倒讓我更加想見見這個嫣如景陽妃的衿娘。
大事已經商談完了,接下去便不再提及此事。我與衿娘坐在窗邊,又命人開了一絲小縫,兩人身上皆染就一層薄薄的日光,就如許相對而坐,閒話家常。
“鎏金翡翠釵一對,紅寶石四葉髮梳一對,孔雀眼銀髮夾一對,紫金玉枕一對,提花綢緞十匹,雨前龍井八兩,螺子黛一斛,桃花酒兩壇。我家主子曉得矜常在愛好詩文,前兒個無事謄寫了幾本詩集,本日也一同帶來贈與小主閒暇一觀。”
冉嬪本覺得我會替衿娘好生熱誠她一番,現在聽聞我這般發落,從速諾諾地謝恩領了去。
四年前的隆冬,長安裡均在風傳三皇子蘇穎稷欲收一個青樓女子為側福晉,並且為其搭建子衿閣居住,日日流連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