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苓眨了眨眼,並不明白。田恒見她麵上神情,解釋道:“既然有會安排暗子,潛伏你身邊窺測,蕩氏豈會就此罷休?前來埋伏,拿了人歸去,交給那楚國來使,纔是最好挑選。即便不交,也要讓你分開華元掌控,為己所用。是以他們必定會緊追不放。”
在茫茫夜色中,不知奔出了多久,直到馬兒收回沉重鼻息,垂垂放緩了腳步。楚子苓隻覺身前人一動,忍不住伸手去捉,卻被一隻大手安撫的拍了拍:“莫怕,上馬安息半晌。”
他們駕的是安車,禦術如何高超,也逃不過駟馬戰車。隻要逼停對方,天然能以眾擊寡,殺了田恒,奪下楚女!
田恒雙手持韁,猛地一扯, 馬兒長嘶一聲,調轉馬頭,向外衝去。三輛戰車, 成個品字圍在三方,此中一輛正堵住了來路。見戔戔安車也敢來衝,戰車上那弓手毫不遊移, 搭弓放箭!
不,不是騰空。攬著懷中女子,田恒一腳踩上車軾,猛力一跳,正正跨騎在了拉車的駿馬背上,反手一刀,斬斷了束著馬匹的衡木。
箭“篤”的一聲釘在了車廂上,現在兩車相距不敷三十步,劈麵車右已豎起銅戟,箭能躲過,利刃要如何抵擋?!
但是田恒要逃嗎?駿馬再次被韁繩勒住,調轉了方向。他並冇有向著山林逃去,而是衝了返來!
風聲,無休無止的烈風在耳邊吼怒,雙腿斜跨頓時,無鞍無轡,無依無憑,彷彿隨時都會跌上馬去,楚子苓隻能死命抓住了身前人的衣衿,半分不敢放鬆。
他們竟然騎馬逃了出來?身後追兵可還能趕上?那些留下的遊俠兒又當如何?
方纔被沖毀的戰車還停在路邊,車上三人哪能推測另有單騎奔馳這招?底子不及禁止。而前麵追來的戰車,又被壞掉的車駕擋住了來路,眼睜睜看那一馬雙乘,消逝在昏黃天光當中。
車廂“呼”的飛起,又重重落下,震的車身劇顫,幾乎翻到,楚子苓隻覺跟坐過山車一樣,兩眼發花,指骨都攥的生痛。他們躲過了嗎?這是要另尋突圍的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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