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夫人，我是東街角的東辭，我娘病了，我想請楊大夫去我家瞧瞧我娘，前頭人多，我個子小擠不進，以是才偷偷進了這裡，你們若要懲罰，東辭自當領受，隻求楊大夫能去看看我娘。”那孩子開口，不急不躁。

俞眉遠失神半晌，直到霍錚溫熱的手握住她的手。

都說女兒和爹親，在他家不建立。

俞眉遠抱著小梨兒站起：“你父親呢？”

“你家長輩呢？為何他們不來求醫，卻讓你一個孩子跑來？”她溫聲道。

俞眉遠抱起小梨兒，目光卻落在這孩子身上。五歲的孩子都還是在爹孃膝下撒嬌的年紀，難為他竟能將話說得齊備，應對有理，不亢不卑。

蜜桃似的女人，叫他一靠近就情不自禁。

亭中一時又靜下，霍錚當真地畫手上的畫，俞眉遠便坐在湖畔看煙籠碧波的風景，。

“榮姐，看著些小梨兒。”俞眉遠忙喚人。

俞眉遠推開霍錚，怒瞪了他一眼，忙將衣衿理好，霍錚也隻得正襟端坐，端起當爹的架子。小梨兒從樹叢間飛奔而來，小臉跑得通紅，像隻小彩雀般撲進俞眉遠懷裡。

小梨兒到夜裡粘她，不肯與旁人睡，因著這事霍錚實在當了好長一段時候的苦行僧。

兩年時候，俞眉遠比疇前豐腴了一些，臉頰有些兒時的嬰兒肉，胸天然是鼓了，腰倒還是細的，臉龐嬌俏如二八少女，那身子卻帶著明熟的風味，更加的美起來。

她接下畫，展開望去，霍錚則在她身後坐下，悄悄圈住她的腰肢。

“她必不肯，要鬨。”

畫裡是水墨暈染的女子，被身後的碧波白煙籠著，她隻低頭望懷中小兒，笑得溫馨。全畫未著一色，隻以墨漸染出層疊光影，寥寥數筆將女子與孩子精華勾畫而出，端倪似她與小梨兒。

“那我可冇轍。”她兩手一攤，萬事不睬。

“阿遠，畫好了，快看。”霍錚將畫托起，幾步踱到她麵前。

“你的畫功又進益了。”俞眉遠細細看著，笑道，無妨身後的男人切近她的背，本來隻是隨便圈著的手臂收緊。

他踉蹌半步，在霍俞二人麵前站定，仰開端望著兩人。

小梨兒的聲音老遠傳來，跌跌撞撞的腳步聲跟著響起。

長髮垂落，他眼神微沉，湊過唇去。趁著小梨兒不在，他要好好使壞。

榮姑姑為沉默，聞言也不答覆，人早已老母雞似的護在了小梨兒身後，陪著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去。

春去冬藏，時候過得緩慢，眨眼間小梨兒已有兩週半，恰是滿地瞎跑撒歡的年齡。

小梨兒從不缺玩伴，也不怕任何人，除了她爹霍錚。

“彆走！”他一拉她，她又跌坐在他膝上。

此人和她說……夏夜冷風，朔月清暉，屋外鞦韆恰是縱情之地……

“唔，孃親。”小梨兒說醒就醒，霍錚話音才落，她便迷含混糊睜了眼，含混不清地叫俞眉遠。

“孃親，爹爹……”她纔會說些簡樸的話，此時隻喚著霍錚和俞眉遠，手卻往遠處指去。

“穀主，夫人，有個小蟊賊從牆角的洞裡鑽進院子，正在外頭鬼祟窺測。”榮姑姑緊緊箍著一個孩子的手，快步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