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
“甚麼?!”杜老太太驚得從榻上站起,俞眉安和桑南忙一左一右地攙住了她。
她因驚駭被罰,又兼年紀大了一起跑過來,正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這番話說得太急,聲音含混不清,世人便都冇聽明白,隻囫輪聽出些事情表麵。
小丫頭身上暖暖的、淡淡的香氣從衣衿裡散出,聞得人有些醉。
酒宴已酣,世人冇有散的意義,聽曲的聽曲,行令的行令,合座喧嘩。俞眉遠目光緩緩從堂上一一巡過,俞宗翰聽戲聽得正高興,半閉著眼喝著酒,老太太則與中間的媳孫女們談笑,蕙夫人端方坐著,她身後的二姨娘和三姨娘已經站了一早晨,到了酉時末二姨娘何氏在她耳邊低語幾聲,蕙夫人方擺擺手,讓她退下。二姨娘何氏垂了頭恭敬退下,蕙夫人方望著她的背影笑了笑。錢寶兒與蕙夫人說著話,視野也從廳上掃過,神采忽微微一沉,笑著找了個藉口,很快也離席。
“啊――”見了這景象,屋裡的女眷都嚇得尖叫。
聽孫婆子這話,他府裡怕是出了輕易之事,這此中又觸及到二姨娘,莫非……
事情說到這裡也就大至了了,定是二老爺餘宗耀看中了大房的哪個丫頭,托二姨娘幫手要把人給弄到手。他們大抵是約了徹夜酉末私會,不知怎地竟成了俞章銳。那俞章銳必然也是約人在此苟合,可不料來的人倒是他親爹,黑燈瞎火的誰都看不清誰,兩人開了門就摟抱一團,直到相互開口說話才曉得都是男人。兩人便扭打起來,俞章銳身強力壯,俞宗耀天然不是敵手,就被兒子打得鼻青臉腫,直到二姨娘出去……
“二姨娘先頭還氣勢洶洶要拿人,一見他們就傻了眼,銳少爺也傻了。二老爺滿臉負傷站在屋裡頭,被揍得鼻青臉腫。他一見是銳少爺下的手就暴怒,扯著銳少爺就下狠手打。”孫婆子想想當時的場麵,不由打了個顫。
“老爺的大壽,你出去講如許不祥之語,還不快說!到底是甚麼天大的事,你如果說不出個以是來,便捆了出去,先打三十大板再說。”蕙夫人拍了桌子怒道,她雖生得和順,聲音也輕微,然一發作起來,自但是然便帶了十成嚴肅。
“甚麼話?”蕙夫人急問一聲。
這廂俞宗翰還未發話,外頭又闖出去一人。
“兩人打了一會,外頭俄然又衝出去一幫子人。我就聽到有人大聲叫著:‘你們這兩個無恥苟合之輩,看明天不拿了你們的奸!’那聲音我倒是認得,是二姨孃的。她這是捉姦來了!”
杜老太太早都氣得說不出話兒了。
戌時初,席麵上換過一輪熱菜。俞眉遠讓榴煙給打了碗羊肉湯,燉得爛爛的肉毫無腥膻,皮質彈牙,湯頭濃烈。俞眉遠痛快喝了幾口,便感覺胃暖得舒暢,就是一會出去了,也不會寒得慌。
那兩人見逃不掉,隻得滿臉羞紅地低頭進屋,屋裡數道目光射來,他們恨不得地上有洞,跳出來倒了事。
一個動機還冇下去,內裡就有個婆子倉促跑來,被門檻絆了一腳,連滾帶爬地進了廳。
二老爺一邊滿嘴“不肖子,畜牲,冇有國法的東西……”喊著,一邊摸到甚麼就往銳少爺那邊砸去,手裡冇有輕重,也不管人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