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字裡行間指責趙氏未經通傳便突入的無禮之舉,又將她與柺子婆相提並論,趙氏那神采更出色了。
也不知那徐氏如何教養出來的。
“多謝趙姐姐指教,女人年幼不知事,回了府上,還望趙姐姐能照拂一二。”周素馨安撫式拍拍俞眉遠的手背,朝著趙氏笑道。
伸手重按在衣衿下貼胸而墜的玉石上,她稍鬆口氣。費這麼多口水,她隻是想將這東西留在身邊罷了。須知上一世,母親也將這玉石給了她,可就在這一日,玉石被人利用奪走,用的也是一樣的來由。
“慧媽媽客氣了。”俞眉遠咬唇笑著。
俞眉遠低了頭,唇邊扯了絲含笑,不甜,倒是真笑。
“慧媽媽!那如何成?府裡端方可不能破。”趙氏見狀拔了調子駁道。
“女人,茶泡好了。”金歌捧著紅漆茶盤走到屋外,朝著屋裡人曲膝福了福身。
“四姐兒慢點。”趙氏伸了手要抱她。
俞眉遠抱住布老虎,歪著頭望去,臉上一團孩子氣。
如此想著,站在趙氏身後的人神采便和緩下來。
“這麼快?”周素馨訝然。
“四女人,這位是府裡二姨娘身邊的趙媽媽,來接女人回京的。”周素馨固然驚奇自家女人的反應,還是不忘上前扶她下榻,一邊打著圓場。
“月欣,端方不過情麵。隻是些土儀舊物罷了,何況有我盯著,不會讓女人出錯的。”慧媽媽輕描淡寫回她,眼裡厲色閃過,“我們留兩晚,第三日上路,就這麼定了。有甚麼事我擔著,不會讓你難辦。”
慧媽媽發笑,暗忖本身多心。
俞府端方森嚴,府外的東西未經答應不能挾私帶入府中,但法理不過乎情麵,趙氏這番作派便有些不通道理,拿著雞毛適時箭,想藉此給她們個上馬威。
俞眉遠還是個孩子,又是主子,趙氏不好發作,但拿下人作筏子還是能夠的。
“是我忽視了。三位媽媽快請進屋裡吃茶。”周素馨回過神來,內心更加驚奇,此時卻也隻按下不表,“起初我已讓她們把房間備好了,現在先攏兩盆炭火把屋子暖了。就算隻留一晚,也該好好歇歇纔是。”
此人年過五旬,斑白的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神態恭敬,腰板挺得筆挺,不動聲色站著,見俞眉遠問了,這才哈腰行了禮:“問四女人安,奴婢陳慧,在抱晚居當差。”
趙氏氣得暗自咬牙,連茶也不接。
“好女人,你為甚麼來問我?”慧媽媽想了想,溫言問她。
她輕語著又福下身去,肩頭顫悠,靈巧又無助。
俞眉遠毫不客氣地拂開她的手,斂笑嬌斥:“你是甚麼東西,連姓名身份都冇報上,也來碰我?”
而她要慧媽媽盯著,便是想借慧媽媽之手讓旁人冇法再讓覬覦她的東西。
俞家四女人回京。
那趙氏……但是有利不起早的人,接了這苦差使,天然是想不著陳跡地昧下她身上的財物。上輩子,她可記得恰是這趙氏以端方壓她,又騙她代為保管,哄得她將身上統統金玉都乖乖交出,最後天然是有去無回。
“趙姐姐,剋日莊子來了柺子婆,專拐孩童,故而我們警告女人千萬把穩陌生人,是以女人不喜陌生人近身,想必這是被驚到,又認生。趙姐姐可千萬莫放在心上。”周素馨是甚麼人,當年也陪著徐言娘在俞府呆過幾年,與趙氏是舊識,如何不知這趙氏是多麼人,當下三言兩語便堵了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