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軍現在甚麼動靜？”

陸觀南本要伴同周行雲、李遊一同攻弘都的，誰知俄然季春到來，宣讀聖旨，稱奉州久攻不下，令他前去助楊憑一臂之力。

自從陸觀南走後，這三天裡，他一夜冇睡，翻來覆去地想著穎州屠城的事，好不輕易睡疇昔了，夢裡都是血腥味，又給嚇醒了。

淩當歸眼皮跳得更短長了。

季春道：“殿下，請。”

為了打劫資本，彌補軍餉，以戰養戰；或是宣泄氣憤，鼓勵士氣；再兼具以暴力威懾宜國……可被屠城的百姓們，又有何罪，平白蒙受冇頂之災。

景季放肆，不是一日兩日了。仗著擯除烏塔有功，又是端王陸玄寧的姻親，在軍中一貫肆意妄為，兵士皆怕

那邊在練兵的閆庚見到淩當歸，趕緊放下兵器過來。

兵士鎮靜來報：“不好了！陛下……許軍打過來了！”

“將軍……”

景季如同聽了天大的笑話，“你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我打烏塔時，你還在宜國玩泥巴呢！你有甚麼資格斬我？果然流著傅氏的血，與傅承玉一脈相承的浮滑。”

淩當歸想了想，感覺有事理，“好，就按你說的做，你與周林領兵吧。不過須留守一半戍守虎帳。”

這下子便是旁的將領，也再不敢多言一句。

如果平常，他或許會明智一些，警告本身這畢竟是皇子。可眼下一上來他便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鞭打斥責，刹時毫無明智。

旁人無不驚呼，場麵頃刻間靜了下來。

眾將齊聲道：“謹遵將軍之令！”

景季一把推開他，已經殺紅了眼：“秦王又如何？！陛下都不會這般與我發言！何況也隻是皇子而非太子，如何有這麼大的場麵？”

景季瞋目圓瞪，不成置信：“你怎敢……”

陸觀南昂首觸及那道明黃色，隻覺格外刺目。

閆庚大驚：“不好！入彀了！快轉頭！”

陸觀南快步徑直回了許國營帳，麵色凝霜，掀了掀眼皮，掃了一眼帳中候著他的將士，唇角緊抿著，一言未發，隻取過牆上掛著的鞭子。

“弘都那邊如何樣了？”淩當歸邊洗漱邊問，神采懨懨，情感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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屆時三路彙合，直取清都。

而此時，許軍帳內。

半晌工夫，刀士捧返來的，便是景季血淋淋還睜著眼睛的人頭了。

俄然間，隻聽得四周八方的馬蹄刀槍呼喊聲。烏黑的夜裡中，亮起一排排火把。本來跟蹤的許軍，竟皆掉頭，迅疾衝殺過來。

一人正風景對勁，拱手拜見，可方纔說了兩個字，便見劈麵一道鞭影，迅疾狠惡，他來不及遁藏，肩上驟起鑽刺般的疼痛。

陸觀南嘲笑一聲，“連陛下都不能責你？那誰能夠？端王嗎。莫非在景將軍心中，端王竟能夠超出天子？”

季春悄悄提示：“秦王殿下，您莫多心了，且去吧。陛下隻因殿下措置景季一事過分冷硬倉促，有些微詞，想著讓殿下去奉州那兒曆練一番，磨磨脾氣。”

“陛下醒了？”

宮裡大寺人宣讀結束明黃色的聖旨，卻遲遲不見跪著的秦王接過聖旨，不由地咳嗽了幾聲，尖著嗓音道：“秦王殿下，還請速速行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