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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漆順手又給她添一碗:“臨西這邊特產的菌子,用雞湯熬煮,確切挺鮮。”
陶枝捂住耳朵:“嗯……喜好……”
他手中把玩著一隻擺件,一上午神思不屬,過了晌午才下定決計,到內屋換了件牙白墨竹長袍,去了香居。
程漆實在喜好她這副乖軟模樣,強壓著心頭的作歹欲,悄悄把人翻過來,往他身上帶:“……爺心疼你,就勉強給你當回靠墊吧。”
的確不辣,但味道醇厚綿長,冇過一會兒就上了頭,醉來如山倒。陶枝呆愣半晌,暈眩感愈重,麵前人影閒逛,程漆臉上那笑容非常較著。
“安然,”陳文雋掃他一眼,“有人陪著她去,您就彆操這些冇用的心了!”
陶枝半夢半醒,被黑沉的睏乏拖著,隻想好好睡一覺。她閉著眼找著一個舒暢的姿式,頭靠著他的脖頸,不動了。
“陶枝,”程漆湊到她耳邊,“陶枝?阿枝?寶貝?”
連睡了兩日馬車,聽到程漆說今晚住城裡時,陶枝內心還是雀躍了一下。車裡墊子再厚,到底顛簸,睡不平穩。
“這個湯好鮮……”陶枝漸漸喝完了一碗,滿足地歎口氣。
馬車由那車伕駕著去安設,程漆拉著陶枝漸漸走進上陽城。白天一天比一天短,天氣剛暗,城裡大街冷巷就點起了燈。
陶枝將信將疑, 戀戀不捨地看了它好幾眼。
陶枝舔舔湯勺,睜大眼睛:“你之前來過呀?”
陳文雋那日和陶枝聊完,對此人的確半點好感也冇有了,聞言冇好氣道:“你管呢?你和我師父另有甚麼乾係?”
久坐馬背還是有些吃不消, 但程漆已經給她墊了好幾層軟墊,又是她說要趕路的,陶枝不美意義嬌氣。
過兩日,宋鳴鶴正在雅莊坐著,那人吃緊忙忙地進到店來,把宋鳴鶴那錠銀子原封不動地還給他,臉上還掛著盜汗。
剛一到,卻見陳文雋正在關門,他忙走上前,擺佈一看:“陶枝呢?”
“酥酪甜不甜?”程漆貼著她耳郭問。
陶枝均勻地呼吸著,底子不曉得他的心機。
扶著程漆的胳膊下了馬,腿就有些軟, 她悄悄活動了一下腳腕腳踝,獵奇地打量這座陌生的城。
店掌櫃咳嗽一聲:“去彆家也是一樣的,說不定一間都冇有。”
另一邊,程漆已經帶著陶枝達到上陽,距貴川不過一半路程了。
程漆接著問:“喜好嗎?喜好酥酪嗎?”
程漆在一邊,一勾手,人群中走出來一個矮個子的少年,朝他恭敬低頭。
少年領命而去,程漆這才閒閒地湊過來,一看人群圍著的阿誰男人,頓時沉了臉。
“你去,”程漆掃一眼忙著湊熱烈的陶枝,指了指劈麵的堆棧:“把他們那兒的房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