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尚書扶著桌子,更加惶恐――聽他這意義,小天子禪位、攝政王稱帝的傳言竟是真的,並且王爺還要讓晚晴當妾……可晚晴身為先帝皇後,如果當真從了王爺,縱使尚書府和江氏一族繁華繁華還是,他又有何顏麵再見同僚、見族中長輩親人?
江晚晴深思一會,遊移道:“是不是有人同父親說了甚麼?”
江尚書心口絞緊了,眼睛也有點潮濕,他兀自忍下,繃著臉道:“現在舊事重提又有何用?你把周媽叫來,我有話叮嚀她。”
秦衍之挑起眉頭,非常驚奇的看著他,彷彿對他的反應非常不解:“那又如何?”
江尚書咳嗽兩聲,環顧四周:“你們都出去吧。”
他斜眼瞥了瞥滿頭大汗的江尚書,一字一字道:“若江女人一時想不開,跟隨先帝而去,王爺大怒之下,尚書大人,您和江家會如何,那就不是下官能夠私行測度的了。”
秦衍之看著他神采變了又變,仍然笑的如清風朗月:“尚書大人也算的上是曆經三朝的重臣了,自聖祖天子起就在朝為官,我們王爺的性子,想必您內心稀有。王爺一貫剛強,認準了一件事一小我,傾天下之力也一定能竄改――這就是他多年來付與江女人的情意,也是您疇前不屑一顧的情意。”
江尚書站了起來,理了理衣襬上的褶皺,俄然對著秦衍之就跪下了。
江尚書氣的夠嗆,手指顫巍巍地指向她的背影:“反了,反了她了!這個不孝的逆女!”
撤除正妻以外,他另有三房小妾,膝下後代浩繁,可唯有江晚晴一人,倒是最最知心孝敬的。
他思考半晌,換了體例,扶起江尚書,語氣誠心:“江大人存候心,世上最心疼江女人、不忍見她受涓滴委曲的人,除了您和夫人以外,另有王爺。”他歎了口氣,為莫非:“邇來江女人久居長華宮,憂思過火,隻怕她起輕生的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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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尚書重重歎了口氣,雙手負在身後:“你去就太招人耳目了。”
江尚書看著她:“雪丫頭,如何了?”
秦衍之淡笑:“怎是胡說?”
隻怕這輩子都難昂首作人了!
江尚書長歎一聲,道:“你這又是何必!”
秦衍之又是一笑, 更加馴良:“江大人不必擔憂,下官提起前塵舊事並無歹意,有些事情疇昔就疇昔了, 有些事情……或許能翻開新的篇章也未可知。”
采辦比例不敷, 此為防盜章 江尚書聽了這話, 隻感覺滿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心想公然秋後算賬來了, 勉強笑道:“秦大人說的那裡話。”
周媽上前幾步,就要給她施禮:“娘娘、娘娘您刻苦了――”
就算當年他硬是拆散了淩昭和女兒,江晚晴暗自悲傷過後,還是挑選聽他的話,乖乖的嫁給先帝,未曾對他這個狠心的父親懷有哪怕一星半點的痛恨。
秦衍之放下茶盞,歎了口氣:“北邊的風沙大, 下官隨王爺駐守在外, 偶然回到營帳中,一個不慎……”他看了眼手邊的青瓷茶杯,笑笑:“……茶杯裡就落滿了塵屑砂礫, 難以下嚥。”
她說完就走,抬起袖子用力擦了擦眼睛,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她年紀不大,麵貌卻非常出挑,眉眼和江晚晴有三分類似,隻是比起江晚晴的和順中帶著清冷,她的眼神更加剛毅。
她站了起來,踉踉蹌蹌開門出去,喚道:“快把周媽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