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園哪敢再動，一肚子話不敢說出來，俄然感覺，那幾個字把她的耳根吹得好燙，半個身子都燒起來，幾近燒得化了。本來用胳膊用力撐著，和他撐出那麼三分兩厘的間隙，這會子也俄然手軟，力量全消，漸漸滑在他懷裡。

扈三娘竟有些哽咽，斬釘截鐵地說：“林沖。”

“那你此次，是同意了？”

宋江持續問：“娘子真的想好了？不會還是那……”

“那你也不能……當初你連敗我梁山七位豪傑，你選誰不可！林沖是獨一賽過你的阿誰，他是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工夫又是克你的，當日你在他手底下，熬過十招冇有？你選他，你……你不是找死麼！”

扈三娘毫不在乎，“是誰？”

扈三娘不答。小黑屋內燈影閃動，彷彿是她幾次踱著步子。

扈三娘沉默不語。

扈三娘又是一聲嘲笑：“能夠啊！我不是對你說過了嗎，讓我殺下山去，求之不得！”

而她在乾甚麼？微光下，看到一隻纖細的手漸漸舉起來，冇甚麼大幅行動，隻是點在她本身光亮的臉頰上，點出個圓潤的小坑兒，然後悄悄颳了兩刮。一句無聲的諷刺。

他還感覺彷彿是時候把懷裡的人放開了。但又不是非常信賴她保持絕對妥當的才氣。隻好閉上眼，就當抱了個枕頭，持續一動不動。

真不愧是被武鬆叫大哥的人物。

“好。那就這麼說定。”

扈三娘明顯以為宋江語出驚人，消化了一刻，才說：“宋頭領真的……不太護短。”

而內裡潘小園感到武鬆滿身一顫，重新到腳重新僵起來。耳朵貼在他下頜，乃至聽到他在悄悄的磨牙。她的確要忍不住轉頭看他的神采了。

扈三娘聽到王英的名字，呸的往地下啐一口，大笑道：“我的部下敗將，還敢再來！”

潘小園入迷了半晌，聽到頭頂上武鬆彷彿微微鬆了口氣，還是保持著一百二非常的警悟，呼吸仍然短促，但緊繃的身材已經漸漸放鬆下來。右手從她臉上分開，約莫是感覺用不著再捂著她了。

扈三娘滿不在乎，隨口說：“隨便你們。”

扈三娘不為所動，語氣竟然說不出的愁悶，“那我也要他。宋頭領不必再勸。如果再敗於他部下，我也認栽！――何況，彆的兩個，還一定如何呢。”

可那枕頭是長了手腳的，仗著有他攔著，不會真弄出甚麼動靜，竟然開端拿胳膊肘頂他，頂在他腰間，算是掙紮出了一寸的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