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當名士_17|捉蟲 首頁

字體:      護眼 關燈

上一頁 目錄 下一頁

他的聲音又高又急,穿透了沉沉雨幕,卻有個比他更急的聲音從背麵壓過來,連人也不知如何闖進了差役圈裡,扯住宋縣令喊道:“宋父執,時官兒到那裡去了?”

縣裡多年飽受暴雨之苦,自來也有抗洪救災的經曆。縣丞、主簿等是在任上乾了多年的,給他父親也獻了很多征發漁夫漁船、向鄉宦和商戶們勸募、構築浮橋、查驗堤岸的經曆。

――武平縣收上來的賦稅中,要截留一部分作他們駐軍的軍費。如果那重文輕武、不好相處的縣令,他們也不會管對方的事,隻等索要軍費時看對方難堪;碰上宋縣令如許知情見機的,黃批示天然也情願投桃報李。

桓淩深深垂下頭,恭敬地答道:“是。孫兒見祖父有過而不能勸,見元娘違父母之誌入宮而不能阻,實為不孝――”

他本身催著人清算了行李,備下車馬,悄無聲氣地安排好了出京事件。臨行前他遍辭了京中親朋,隻因待選秀女都住在宮中,他冇法劈麵和mm道彆,便隻寫了封信留給祖父,請祖父找機遇代他轉交。

桓侍郎也是個惜才之人,不由笑問:“是那裡的考生?好個才子,將來他入京應秋闈時倒要看看他有甚麼不凡之處。”

桓文滿麵眼淚鼻涕,卻掙出一個苦笑:“宋家給元娘守了四年,我們家卻轉手退親,將女兒另攀高門。事都做了,祖父還覺得能叫宋家不恨我們麼?我恰是為了家裡好,纔想禍水東引,叫他將來不能爬到高位來與我們家作對……”

桓侍郎聽得“宋時”二字,耳中就再也聽不進彆的聲音了。

批示使黃大人白得了五壇酒、十幾頭羊,當晚就給衛所兵士們都加了餐。黃批示不耐煩寫信,便叫人給宋縣令送了口信,奉告他不必擔憂城外匪患,有衛所鎮守在此,甚麼山匪流寇,隻要敢冒出來,他們自必第一時候帶人剿滅。

桓侍郎對這個孫子實在心灰意懶,扔下他回部裡值班。到得部裡,儀製司又呈上了本年各省生員花名冊,來呈冊的郎中含笑對他說:“大人可知本年福建省童試中出了個新奇事――汀州府中試生員中,竟有一個北方出身的考生占得了院試前三的位置。”

宋縣令聽得心驚膽戰,那裡還待得住,冒死朝河邊闖,叫人攔著過不去,竟急得高喊:“我兒子還在堤上!時官兒至今還未曾結婚,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可叫我老兒如何活!”

他俄然笑了笑,朝著桓侍郎一低首:“孫兒能為家裡做的就隻要這些了。今後我到汀州,還望祖父在朝中多迴護,莫教汀州府治下各縣出事,不然孫兒這輩子就難再回京孝敬祖父了。”

他也顧恤元娘,但他們兄妹心性、誌向畢竟都分歧,他這個哥哥能做的也就隻到這裡了。

――能包涵她率性的男人已遠放福建,她進宮去是以臣侍君,奉侍周王的,雖有祖父在朝上遙為支撐,宮裡的日子卻隻能由她本身走下去。

他急得直撲向滾滾溪水,身後給他打傘的衙役都幾乎按不住他。隨行世人趕緊攔住他,勸他保重本身的身子,莫叫大雨澆病了,衙內瞥見了擔憂。前麵又有從岸邊過來的村老,世人趕緊攔下他來問了那邊的景象――

剩下的等那裡發了水,再當場征發漁民。

他苦苦捱著疼痛說:“幸虧他已經不是疇前阿誰宋時,整天就在他父親的衙門裡玩弄權益,傳聞還捐了監生,將來也冇甚麼大出息。隻消把他父親遠遠地按在南邊兒,再掐住他兄長們的選任,就是獲咎狠了他家又能如何?”

加入書架我的書架

上一頁 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