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過兩年也要考舉人,能得一名二甲進士教誨讀書當然是好。可這個月水患頻發,他得負起帶領任務,帶頭抗洪搶險;另有這回大水淹了幾個村莊的良田,他更得趁機會催促百姓補種秋小麥和雜豆、蔬菜,哪偶然候接待桓師兄?
――剛纔他真是腦筋發熱,光想著桓師兄不該丟棄出息到處所來事情,卻忘了他祖父升了禮部侍郎,另有個正參選王妃的mm,頓時就能當上皇親國戚,底子就輪不上本身替他操心。
他想著本身家事,忽又想起桓師兄單獨一人從家裡跑到福建,家裡人不知得有多擔憂,忙開口問道:“桓師兄是請了假從京裡過來的?令妹不是正要參選王妃,你做哥哥的該在身邊伴隨,如何來福建了?會不會擔擱婚事?總憲大人不怪你剛入班就告假麼?”
兩人沐浴出來,下頭衙役們就趕著奉上老薑湯驅寒,又上了一桌有肥雞臘魚的農家菜,叫他們吃飽了再睡。這些都是宋縣令安排的,不過他年紀大了,白日頂著暴雨趕路,又為等兒子提心吊膽地比及夜裡,此時已經撐不住去睡了。
宋時內心顧恤老父父愛如山,可災情如火,他這帶領乾部……的兒子得起榜樣帶頭感化,冇何如,隻能讓家眷受些委曲了。他爹好歹現在已經曉得他安然無事了,生母在縣衙更不知如何焦急,歸去也得好生安撫一番。
往年在廣西時偶爾也有大到暴雨,但那邊梯田輕易排水,又是五六月下雨,收成後還能夠再補種秋茬彌補喪失。武平這邊倒是山多田少,現在恰是晚稻灌漿的時候,衝一片就實打實地減產一片,可不愁人?
宋時剛得他幫手處理了一樁大事,豈能眼看著他難堪?就自告奮勇地說:“師兄不必擔憂,你另有一個月才上任,漸漸尋老成的幕友便是。幸虧州府間移文諸式我都清楚,通判所理的刑名、錢穀、鹽課等事我也稍有所知,到時候若尋不來合適的師爺,我就先到府裡幫你看看,待你找著合適的師爺再返來。”
“……”嘖,桓小師兄又叫順口了。看他,內心叫了那麼多年小師兄,劈麵就從冇叫出過阿誰“小”字。
不,完整不消啊!
霍香正氣的方劑是他在廣西時下載的,有水劑、藥丸兩種方劑,隻是冇法做膠囊。他兩樣都試製出來,嘗得霍香正氣水的味道跟他之前喝過的一樣難喝,就把方劑寄回家去了。家裡有他做殺蟲器時做的酒精蒸鍋,每年都做些霍香正氣水,做好了也會往桓家送幾瓶。
一個都察禦史不好好奉養禦前,跑福建一個州府當三把手……莫非就為了退婚的事,感覺對不起他,跑到這兒自罰來了?
他利落地喝了酒,卻不想讓宋時勉強喝下,被迫說出諒解他家人之前所為的話。他虛按著中間那杯酒,立即又給本身斟了一杯,含笑說:“這一杯要賀我們師兄弟闊彆兩年餘後再相會。”
宋時故意辯論一下得本身也是有肌肉的,但想想剛纔在耳房裡瞥見人家那碾壓級的好身材,實在自誇不出口,隻得歎著氣點了頭。
桓文也分歧他客氣,拱手道:“那我預先謝過三弟了。”
他怕桓淩再提婚事,或又說他肥胖甚麼的,便主動問道:“桓師兄籌算何時到差?本來你這上官到我們武平,縣裡該好生歡迎,可惜你剛來就趕下水患,還陪我在暴雨裡巡查河堤,現在也隻能請你吃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