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當名士_31|第 31 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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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大人叫師爺一言說對勁動, 兼之從莊戶口中問不出甚麼能聽懂的東西,也就上了車, 命差人往城裡趕。

隨行的差役都忍不住罵道:“他們父女已顛末得如許苦了,那王家是甚麼心腸,忍心將人家父女全都逼上絕境!”

兩人下了車,先不擠進人群裡,叫差役拉住一個支著擔子在旁販果子,卻幾次將頭轉向人群入耳曲的小販問話:“這裡但是告狀房的地點?我家大人從外埠來做買賣,傳聞縣裡告狀房有個唱《白毛仙姑傳》的,唱得絕好,莫不就是麵前這位蜜斯?”

那伎女終究點了頭:“奴還來唱幾日,但隻唱到這裡。提學大人遠在省會,我們宋大令何如不得那些有功名的墨客,隻得將他們關在這裡,日日好飯好菜地供著,那些人還要作反哩!”

說幾句唸白,又唱:“富豪家仕女簪金縷,莊耕戶怎生區處。買將紅繩二尺許,喚:‘喜兒到麵前來’,繞發緊緊紮住。”

她驀地提大聲音,鋒利如杜鵑泣血,撲在院門上嘶喊道:“王欽老狗,你覺得遠遠的賣了我我就回不來了,覺得就冇人曉得你們為了塊地害死我兒、你堂侄孫的事了,我恰好活著返來了!”

那男人重重歎了一聲:“也就是王家的佃農這般苦,數不清的租佃壓在身上。似我等在城裡做個小本經濟,托著我們縣彼蒼宋大老爺庇護,也吃得肉、吃得糕,買賣好時些還能與人到葷茶社要些個酒菜。哪至於欠下還不儘的高利貸,叫人把女兒也拉走的?”

她是個婦人,差役、保鑣們不好動她,隻能央有力的民婦將她拉走。

耳中至此時還響著輕巧的聲腔,那伎女肖擬老年男人丁音,一疊聲唱著【醉落魄】:“賣得豆腐,稱米粉還家住。返來恐與店主遇,卻藏懷中,天幸安然度。”

黃大人覷著對方人多,不是問話的好機會,便客氣地說:“鄙人是本土客人,頭一回聽這篇諸宮調,實在冷傲,想趁還在武平時多聽幾次,不知娘子今後還在這裡唱麼?”

饒是他見慣絕色,見著那女子時也倒吸了口寒氣:這份豔妝竟是他從未見過的!眼圈描得重重的,外眼角斜飛而上,襯得星眸欲醉;兩腮暈染胭脂,色彩似揉碎桃花,豔壓海棠;更兼著硃脣皓齒,蟬鬢輕籠,額頭如少女般留著短短的劉海,更加現豔敬愛。

幾人罵了一陣,又忍不住低聲問黃巡按:“依大人看,這曲裡唱的究竟是真是假?那王家也是世居此地的大戶,子孫都讀了書的,真能做出如許禽獸不如的事體麼?”

幸虧告狀房那邊也有《白毛仙姑傳》,還是最後唱出這本諸宮調的人唱的,必定比麵前這個唱得更好,內容更新。世民氣下期盼,趕著車穿太長街,終究到了城北這座幾近成了王家家屬牢房的告狀房。

那伎女纔要答話,中間卻撲出一個打扮濟楚,容色卻極衰老蕉萃的女子,發狠地說:“當然是真的,那王欽連血脈相依的親戚都害死,連明媒正娶的新婦都能賣掉,如何不能害楊喜兒!”

若用彆的罪名,世人真敢拚著捱打,出來把王家的老爺們拖出來打一頓。可恰好定了劫獄罪,誰也不肯沾上王家翅膀的惡名,隻能在院門外痛罵幾聲宣泄肝火。

“那楊白勞隻此一個女兒,還希冀她百年後摔盆頂幡的。王家竟就生生把人拉走了,連安葬時也不叫她給親爹穿白帶孝,抓一把墳土,那老楊靈魂怎安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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