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了，不會了，你放心。”老婆子欣喜地接過錢，立馬包管，“我這回也是聽了彆個的話。冇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

江大龍、江甲龍麵色陰沉，一看就是出了大事。

“可不是，比我們強遠了。不像我們隻會做些呆事。”劉貴美跟著誇獎，但內心有一些些的不是滋味。她是大嫂，江大龍又從內裡給江家帶來了“迷魂陣”的新技術，他們兩口兒對江家做的進獻必定是最大的。本來，她與二弟妹郝愛妹固然乾係敦睦，妯娌和睦，但模糊感覺高她一頭。現在謝翠娥卻不一樣，她帶著搞漁業廠，又是談買賣，又是算賬，出儘了風頭。

“你肯定？”江一龍手裡的扁擔猛地往地上一戳！

酷寒的冬夜中，江大龍舉著火把，江甲龍腰間撇著菜刀，江一龍挑著籮筐，劉貴美和郝愛妹一人抽了根手臂粗的木料，謝翠娥抱著記帳本，一行六人雄赳赳氣昂昂地往村莊裡去了。

“你們在這等著，我和甲龍、一龍去會會他。”江大龍說。

黃老頭子吵吵嚷嚷，他家裡人早就出門來看。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扒開老頭子，一拳就朝江甲龍麵門打來，“一群‘水叫花’，算個甚麼卵東西，還敢動刀！”

“這狗呢？”謝翠娥摸著毛茸茸的狗頭，愛不釋手。

三人談笑間，江家三兄弟返來了。

劉貴美蹲下就要去撿，謝翠娥扯住了她。衝老婆子說：“起首，我的魚乾清乾淨，你扔到地上搞肮臟了，我不得要。第二個，你從我廠子裡拿了二十條魚，要麼就給錢，要麼就給貨。”

黃老頭子一家人聽了這話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黃海泉咬著後槽牙說：“兄弟，你們莫太欺負人了，做人留一線，今後好相見。你們今後總還要在東湖村混，大師低頭不見昂首見……”

老婆子頓時炸了，“哪個拿二十條咯？你來打搶啊？！”

李家媳婦嘴皮子利索，不說搶，隻說冇看到結賬的人。

這是如何回事？

江大龍手裡拎著幾條臘魚，江一龍懷裡抱著一條小狗崽。

整整160塊錢，老婆子給的心不甘情不肯。這不是筆小數量，以他們這類家庭來講，起碼要存小半年。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要不是實在太窮，他們也不會做出到廠子裡搶魚的事。

“還籌議個卵啊！”江一龍抽起籮筐上的扁擔，惡狠狠地說，“上回我就看他們不紮眼了，真當老子軟柿子，好欺負啊？！”

“大哥，你膽量甚麼時候這麼細了？彆個都在你頭上拉屎了，你還忍啊？地頭蛇如何滴？老子一刀讓他變死蛇！有本領到洞庭湖來抓我噻！”江甲龍憤恚不過。

……

謝翠娥將這些名字和數量都記在本子上，“多謝嬸子，今後趕場還是歡迎你到我們廠子來進魚，不過講好了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俗話說得好，‘和藹生財’，像肖隊長講的一樣，大師和和藹氣的，還怕日子過不好啊？我們也是講事理的人，明天實在是被逼得很了。”

“如何了這是？”江一龍籮筐一扔，趕緊問。

“阿耶，殺人了，殺人了哦！”婆婆子尖聲大呼。

大嫂劉貴美從速把事情的顛末說了一遍。

“要不算了吧。”郝愛妹是個仁慈的，有些於心不忍。

“東湖村有你們這類偷蒙誘騙的雜碎，哪個外埠人敢來？虧肖隊長還講起大師多好，真的是丟人家肖隊長的臉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