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軍，磁石火藥隻剩三成。"種清漪遞過熱粥，指尖在周鳴多的繃帶上悄悄摩挲，"父親說......"

"可我不是磁石。"種清漪俄然切近，"從見你第一眼起，這顆心就隻會指向一個方向。"

“啟奏陛下，”周鳴多強忍著巨通，雙拳拱手，“臣乃大宋之臣，為我大宋安危用命，為我百姓福祉失職，是臣的本份。”

宋徽宗點了點頭，“當初有幾位愛卿勸朕臨時南避，朕乃天授之人，怎可在京師危急之時，而為一己之安危，而棄我大宋子民於不顧。”

周鳴多艱钜地展開眼，暴露怠倦的笑容："我說過，此劫過後..."

“周卿，”徽宗麵露淺笑，“此次京都之危，全賴愛卿臨危批示，方使我大宋京師免遭外夷攻陷，百姓製止生靈塗炭呀！”

但是刻在中國人骨子裡的對秦檜的恨，是的周鳴多不計結果的當朝提及此事。

東京保衛戰的鼓聲響徹雲霄，周鳴多裹著滲入磁粉的繃帶站在城牆上。種清漪正批示神機營將改進型神臂弩對準黃河灘，她的右臂纏著滲血的白布——那是昨夜為救他擋下的遼國透甲錐。

新晉的政事廳議事秦檜，頭隨低著，眼神卻凶惡地盯著前麵的周鳴多。恰是他向宋徽宗提出臨時逃往南邊，棄都城而不顧的上疏。現在在滿朝文物大臣的麵，周鳴多提起這個話題，那是擺瞭然要讓他尷尬。

黃河石橋在拂曉前的黑暗中扭曲，周鳴多甩出磁石鏈纏住橋上的鐵索。

"周鳴多！"種清漪撲疇昔，用磁石鏈為他續命。她的淚水滴在他染血的衣衿，"你說過要和我共渡各種災害的......"

"清漪，謹慎！"周鳴多撲向她，三枚流矢穿透他的左肩。種清漪顫抖著為他包紮，指尖觸到他左胸的舊傷——那是曾經為了救她而留下的箭痕。

"清漪！"周鳴多拚儘儘力甩出磁石鏈，纏住童師閔的脖頸。在叛軍的驚呼聲中，他抱著這個叛國者墜入燃燒的祭壇。

"傻瓜。"種清漪的眼淚砸在他傷口上，"每次都要替我擋......"

“李愛卿！”宋徽宗無法地笑了笑，“提出此事的大臣們，也是為我大宋江山社稷著想，當時環境萬分危急，他們發起讓朕南避鋒芒，也是為朕著想。”他看了看秦檜，又看了看周鳴多，“此後不要再提及此事了，本日大朝，朕就是為了嘉獎、犒賞為了我京師的安危，而奮勇血戰的將士們的。”

周鳴多握住她的手，看著她掌心的虎符："清漪，磁石指南......"

陳橋驛的暮色裡，周鳴多與童師閔對峙。這個曾經的樞密使現在形如瘋魔，手中握著半枚染血的精鋼磁石。

"快！"周鳴多拽著她衝向火藥庫，他們敏捷地鑽進隧道，手掌相觸的刹時，種清漪的指尖悄悄勾住他的小拇指。隧道裡，種清漪俄然翻開地磚："參軍看這裡！"

“朕請周卿代朕巡查邊關各處，”順次嘉獎以後，宋徽宗走下禦階，攙扶起周鳴多，“務需求詳確事情，以解朕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