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毒須用五步蛇膽作引。"太醫丞遞上藥碗，腕間金鐲刻著高麗符文。周鳴多俄然打翻藥碗，湯藥潑在空中滋滋作響："大人可知五步蛇膽遇磁石會轉為劇毒？"

“不曉得，”金軍千戶顫巍巍說道，“都是你們漢人。”

“多謝陛下隆恩，”種清漪扶著周鳴多悄悄地坐下，“臣可覺得周參軍療傷，不敢煩勞太醫了。”

種師道出列時鎧甲錚鳴："稟陛下，王黼通敵證據確實。其懷中的金國調兵符......"話未說完，鄭居中俄然捧出鎏金木匣："臣等在王黼彆院搜到密信，蓋的倒是周參軍私印！"

周鳴多夜探軍火監時，發明守軍比常日多出三倍。他扮作運炭雜役混入，見庫吏正將磁石構件裝進"高麗貢品"木箱。俄然有工匠慘叫倒地，胸口插著淬毒鐵蒺藜。這是西軍前鋒營的製式暗器！

“是何人逼迫與你？”種清漪問道。

三十壇烈酒逆流而下，周鳴多挽弓搭上磁石箭。箭簇掠過冰麵迸出火星，烈焰順著酒線竄向金軍大營。磁雷車在高溫中炸成火球，打擊波震塌三裡冰麵。

"留個活口！"種師道架住種晨的陌刀，斥問金軍千戶，"說！誰教你們用磁雷車？"

帳外俄然傳來馬嘶，種晨滿臉是血衝出去："磁雷車......被人盜走三輛！"

種清漪從灰燼中撿起半片銅牌，上刻契丹小字："統和二十九年鑄"。夜風俄然送來焦糊味，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衝向冒煙的檔案庫......

漕運使俄然暴起，袖中短弩對準種清漪。周鳴多旋身擋箭，弩箭射中周鳴多左肩。

上元節的汴京燈火如晝，周鳴多卻站在軍火監廢墟上。老匠人王鐵頭指著熔爐殘骸："那日燒燬磁雷車時，有人趁亂帶走三箱磁石構件。"

西郊大營飄著苦澀藥香，周鳴多躺在病榻上，看著箭矢上的編號：天禧四年軍火監製。

"周卿此番立下大功。"宋徽宗在禦座上微微前傾，瘦金體批紅的捷報被宮燈映得泛黃，"隻是禦史台奏報，說你在陳橋驛私斬監軍？"

"參軍謹慎！"種清漪從梁上翻下，金絲甲擋住破窗而入的弩箭。箭桿上綁著的密信墨跡未乾："欲救匠人之孫，獨赴磁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