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群龍無首的常勝軍士卒皆一臉茫然,周鳴多用樸刀指著首級,“聽我號令者,免罪。不從者,像郭藥師一樣......梟首!”
登上城樓的刹時,周鳴多嗅到濃厚的血腥味。本該戍守的宋軍橫七豎八倒在地上,傷口皆呈鋸齒狀——這是金國鐵浮圖的狼牙箭!他驀地想起《三朝北盟會編》記錄:宣和四年十仲春,郭藥師恰是用一樣伎倆獻了燕京。
"報!完顏宗望主力已過黎陽!"標兵的聲音帶著顫音。周鳴多展開河防圖,指尖劃過預設的爆破點:"告訴王稟將軍,徹夜子時決堤。"
白馬渡口的冰棱泛著幽藍,方纔趕過來的周鳴多站在新築的棱堡上,望著對岸金軍炊煙。半月前他發起的"冰棱防地"已初具範圍:黃河冰麵鑿滿倒錐形陷馬坑,埋冇烈火油櫃;兩岸架起配重投石機,彈藥滿是凍實的毒酒冰彈。
"梁門軍寨實為倒裝八卦陣。"老都頭指甲劃過龜甲,"生門在巽位,徹夜值星移宮......"他俄然噤聲,遠處傳來馬匹嘶鳴。周鳴多閃至帳門,瞥見對岸有幾匹快馬奔馳而過。
種師道又單膝跪奏,“陛下,朝中的奸佞之臣不止童貫一人,隻要陛下下定決計,付與周參軍充足的信賴。臣堅信,周參軍必然不會令陛下絕望的。”
站在太原城頭,周鳴多望著如蝗箭雨。他用虎符調來的河北禁軍死守甕城,門洞堆積的金軍屍身已壘成新牆。種師道發明的"狼筅陣"在巷戰中大顯神威,竹枝削成的倒刺上淬著樊樓毒酒。
"周參軍,太原救兵到了!"傳令兵的聲音俄然間斷——一支鳴鏑箭貫穿他的咽喉。周鳴多腳尖挑起一柄長槍擲出,將百步外的金軍射鵰手釘在桅杆上。
“陛下,臣與種帥在真定一帶已經重創金軍。短時內金軍不會對我構成威脅,當下之急,是要穩定軍心,彌補軍器、軍餉等物質。”
城門洞裡的鐵浮圖們在和身上的火鼠鬥爭時,停滯了城外金軍的守勢。城牆上的兵士朝他們投下滾木雷石,而周鳴多帶人敏捷的將衝進城內的禁軍儘數砍殺。
垂拱殿的蟠龍柱上還帶著箭痕。周鳴多抱劍立於禦階下,看著龍椅上顫抖的宋徽宗。童貫的首級盛在漆盤裡,眼睛還在瞪著那封捏造的降書。
"燃燒!"跟著吼怒,五十枚轟隆炮投入藏兵洞。爆炸掀翻甕城時,周鳴多已殺至郭藥師府邸。看著惶恐失措的常勝軍統領,他取出虎符嘲笑:"王厚將軍托我問候郭節度使。"
"周參軍!東門垂危!"滿臉血汙的傳令兵跪地急報。周鳴多扯下披風綁住他斷臂:"奉告王稟,放金軍進甕城。"他回身令人撲滅三支號炮,這是啟用奧妙兵器的信號。
子時的燕山府城牆掛滿冰淩。周鳴多率五十死士伏在雪溝,每人腰間彆著改進型轟隆炮——這是他按照《火攻挈要》臨時設想的延時引信炸彈。
周鳴多看著血染戰袍的老將軍,點了點頭!
子時的更鼓剛響,童貫車駕俄然轉向延福宮。周鳴多身邊的士卒吹響鶴骨哨,三百懦夫同時翻開貨擔——組裝結束的三弓床弩直指宮牆!這是他從燕山府緝獲的金國設想圖改進的速射弩。
"童貫那閹賊假傳聖旨!"種師道劍指南邊,"二十萬西軍已到真定,就等周參軍虎符調遣!"
周鳴多和種師道兩人以手掩鼻,那種難聞的氣味滿盈在氛圍裡。金軍一個個像是在挪動的火把,這類希臘火撲滅以後很難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