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宗望被麵前的一幕嚇呆了,直到他的副將提示,回過神的他才倉猝號令軍隊後撤。
城門洞裡的鐵浮圖們在和身上的火鼠鬥爭時,停滯了城外金軍的守勢。城牆上的兵士朝他們投下滾木雷石,而周鳴多帶人敏捷的將衝進城內的禁軍儘數砍殺。
"好戲收場了。"周鳴多按緊虎符,望著殿外紛揚的大雪。宣和元年的第一場雪,終究落在了該落的處所。
"報!完顏宗望主力已過黎陽!"標兵的聲音帶著顫音。周鳴多展開河防圖,指尖劃過預設的爆破點:"告訴王稟將軍,徹夜子時決堤。"
拒馬河邊的晨霧被鮮血染紅。周鳴多橫刀立馬,望著對岸金軍連營。三日血戰,他帶的三千義勇和郭藥師的降部已折損過半,但勝利拖住了完顏宗望五萬前鋒。
當金軍前鋒踏入冰麵時,對岸俄然升起紅色孔明燈。埋在北岸的五百桶大型的轟隆炮同時引爆,隨即,士卒們將開封府地窖裡私藏的希臘火也逆流倒下,將整條黃河變成火龍!
“周愛卿有信心嗎?”徽宗問道:“那我們現在要做甚麼呢?”
看到群龍無首的常勝軍士卒皆一臉茫然,周鳴多用樸刀指著首級,“聽我號令者,免罪。不從者,像郭藥師一樣......梟首!”
"周參軍,請驗符。"老都頭的聲音帶著顫音。這位河北宣撫司的老文書,在看到虎符時渾濁的眼裡俄然迸出精光。他展開《武經總要》抄本,將虎符凹槽與書中拓印細心比對。
"燃燒!"跟著吼怒,五十枚轟隆炮投入藏兵洞。爆炸掀翻甕城時,周鳴多已殺至郭藥師府邸。看著惶恐失措的常勝軍統領,他取出虎符嘲笑:"王厚將軍托我問候郭節度使。"
"周參軍!東門垂危!"滿臉血汙的傳令兵跪地急報。周鳴多扯下披風綁住他斷臂:"奉告王稟,放金軍進甕城。"他回身令人撲滅三支號炮,這是啟用奧妙兵器的信號。
“完整符合,”老都頭點了點頭,“周參軍,這裡的三千士卒可受你直接批示,服從你的將令。”
“陛下,臣與種帥在真定一帶已經重創金軍。短時內金軍不會對我構成威脅,當下之急,是要穩定軍心,彌補軍器、軍餉等物質。”
"三長兩短。"城頭傳來打更聲。周鳴多瞳孔微縮,這是郭藥師與金軍商定的獻城暗號。他驀地吹響胡笳,死士們拋出的鉤索精準扣住女兒牆的垛口。
種師道又單膝跪奏,“陛下,朝中的奸佞之臣不止童貫一人,隻要陛下下定決計,付與周參軍充足的信賴。臣堅信,周參軍必然不會令陛下絕望的。”
“你去替本帥問候他吧!”郭藥師掄起熟銅棍,朝周鳴多當頭砸下。肌肉影象促使周鳴多在側身避開時,一個滑步逼到郭藥師身側,手中的虎符閃電般插進郭藥師的側頸大動脈。
老都頭山羊鬚狠惡顫栗:"這是王厚將軍的璿璣算籌!"他顫抖著從貼胸口袋取出半片龜甲,裂紋竟與星圖完整符合。
當完顏婁室親率鐵浮圖突入城門時,城頭俄然垂下數百個陶甕。西軍將士砍斷繩索的刹時,甕中飛出的不是箭矢,而是十萬隻餓了三日的汴京鼠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