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苗嗔道:“你把我打扮得過期?”
藍苗瞠目結舌,心中偏還要吐槽對方,大金配大紅,俗到要死了。
他倆都起得晚,又半**半打扮了好一會兒,現在已是中午。敞亮的豔陽暉映出去,在門口拖出一道長長的黑影。
內心想著,已見呂鳳先摸出了一迭金葉子。
藍苗罵道:“前頭話說得人模狗樣,怕有淫|棍敲孀婦門,最大的淫|棍就是你!如果我丈夫還在,進門將我倆一刀宰了,官府還要表揚他呢!”
呂鳳先神采自如,順手搖起那把破扇,道:“小娘子此言差矣,尊夫若能鬼語,必不放心小娘子獨守,也不捨得小娘子孤老。小娘子若發憤不嫁,難道孤負了亡人的一片至心?縱是他父母,也不過一年兩祭,你若嫁與我,我一日供三碗飯與他,香燭紙馬,應有儘有,保他在陽間也做個繁華郎君。”
藍苗心想,你帶幾盒胭脂水粉也就罷了,莫非連金飾都帶了?這是籌辦去做甚麼?
藍苗垂頸時,金掌梳便欲墜未墜,很有“委宛郎膝上,那邊不成憐”的意義。
藍苗攀著他的肩膀,叫道:“喂,對彆人家的老婆脫手動腳,是甚麼罪名?”
呂鳳先打量了他一會,笑道:“按事理是。”
說完這話,他便伸手向袖中摸去。
藍苗得寸進尺,道:“隻不過冇見過這般樸實的貴妃。”
隻一眨眼,乃至連眨眼的時候都不到,這兩雙絕世兵器就已交上了手!
呂鳳先道:“我府中哪有甚麼吳月娘?小娘子莫不是聽了奸人調撥,誤信流言?至於你唸的那甚名字,都是侍妾一流,脾氣也和順嫻淑、和順靈巧。你若心中驚駭,我八抬大轎迎你進門,立你做正頭娘子,決然不會有甚麼打殺之事。”
藍苗剛想說“你瘋了”,就見呂鳳先雙手一搓,玉屑紛落,隻餘下十幾顆晶瑩圓潤、惹人愛好的玉珠。
兩個男人充耳不聞,比武的風聲更鋒利了。兩人不但不斷手,招式反而非常狠辣,恨不得將對方立斃當場,好封住藍苗勸架的嘴。
呂鳳先笑道:“你說望仙髻?青樓裡的女人講究時髦,愛梳高髻。”
藍苗瞪著這疊金葉子,心想,這傢夥帶了很多錢,我竟然冇發明。
藍苗瞥了他一眼,道:“不知是些甚麼意趣。”
呂鳳先道:“怎會?你這張紅嘟嘟的小嘴就是最大的事理啦。”
呂鳳先忍笑道:“像風騷小孀婦,不是淺顯的孀婦,是風騷孀婦中的那位頂級俊彥,隻可惜腳太大了些,若隻三寸,就一模一樣了。”
這塊玉佩產自和田,烏木扇鏤工也極邃密,兩物相加,起碼值數百金。藍苗雖不缺錢,但要順手拋灑近令媛,也是不能。呂鳳先投胎的技術太好,人比人,氣死人,藍苗眼都要綠了。
他剛轉過身來,隻聽一聲破空厲嘯,那青光閃閃的青魔手,就已抓到了他的麵門!
有詩雲:“豔帶畫銀絡,寶梳金鈿筐”。將純金、象牙、美玉等貴重材質琢就的梳子插在髮髻上,乃是頂寶貴頂風行的妝飾。隻不過,凡是金梳要雕花,牙梳要染色,梳背上都鑲滿了金珠寶石,這把梳子確切貴重,但還是略嫌素淨了些。
呂鳳先道:“嗯?”
他的腰間也正繫著一塊羊脂玉佩。
呂鳳先道:“當真。”
藍苗破顏一笑,又惱道:“快說,你究竟感覺我長得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