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末蒙學一陣子的熏陶,二蛋與師長說話時,再不是“俺,俺”的自稱,漸漸也有些文縐縐了,不過一回村裡,這孩子倒是無師自通地切換到鄉土方言,不惹人膩煩。
東北的農家醬,普通分兩種。常說的“大醬”,凡是指比較稀的一種;另有一種乾乾的,多稱“盤醬”。(←實在筆者有一種非常貼切的描述、比方,不過過分噁心,就不明說了。但遐想到醬料黑黃的色彩,想必看到此處的聰明人,會曉得…)
他們現在正在學習大數加減法,疇昔都是用算籌幫助,現在倒是用所謂的“算盤”。二蛋打仗算盤不過比其他小朋友多了幾日,他資質也就普通,還冇逆天到練過幾次,就能用得諳練自如。
冇體例,苟超厥後乾脆抓起一把水底的粗砂,來往下蹭。
“奇異!奇異!予為甚想不到,怎就想想不到,還在計算時以銅錢作‘空’,一個‘0’字表萬物虛無,簡樸至極,簡練至極!”
“大郎,這是用豆子做得吧?”
且,先前丁家娘子曾問過苟超,早上可不成以直接帶幾個乾糧作午餐,晌午就不再回趙家用飯。
“‘廿十’就是一個‘2’前麵跟個‘0’”
“哦?細細說來。”
“這些毛都不能要,得搓洗潔淨。”
“以此類推,‘三十’呢,就是一個‘3’,前麵跟個‘0’,‘四十’就是……”
洗到一鍋水滾花開,還是感覺麻布內側帶點光滑,心中泛膈應的苟超,乾脆把它們漚在水邊,籌算把醬下好,再轉頭重洗。
眉頭緊皺地研討了半柱香,除了感受“+”、“-”這兩個字元,似是意味了加減之法,剩下那些歪七扭八的字元似是對應數字外,其他再無所獲。
“說說吧,贇兒到底是用何法計算地如此快速,這些個字元又是何意?”
也不等楊博士共同一句“何意?”,二蛋自顧自地巴拉巴拉說了一堆。
說道最後,楊博士俄然向前緊走幾步,來到桌案前,兩手謹慎翼翼地捧起那張寫滿數字的草紙,彷彿癡漢看到美女普通,對著,二蛋寫得大大的“0”字,慨歎到,
長毛的大醬塊還算好洗,畢竟曬乾的那層大醬殼,一沾水就滑溜溜的。
“家兄說這叫‘天竺數字’,是古天竺人發明的,用來算數最是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