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她打了個寒噤,冒死點頭,從速將阿誰可駭的設法兒從腦海裡擯除出去。之宿世了三個兒子都短命了,現在肚子裡這個孩子就是她的命根子,就是她今後的但願,她毫不能將這個孩子送人,毫不!
“蘇茉兒,傳哀家的話,馬佳氏既是有了身子,今後就不消過來存候了,儘管在宮裡好生養好胎,無事,就不要出來亂晃了,凡事都要以肚子裡的龍胎要緊。”她冷冷地叮嚀一旁的蘇茉兒,既然那馬佳氏打著有孕的燈號霸著天子,那就讓她直接在宮裡禁足安胎吧,彆整天搞這些幺蛾子,她可見不得這些妖精似的東西。
對馬佳氏不滿也就罷了,偏還在這個時候兒逼他去臨幸佟氏,這申明甚麼?申明方纔太皇太後那一場知名怨氣都是有人在背後調撥的,阿誰佟氏是個甚麼東西,竟敢在太皇太前麵前挑三窩四,她跟馬佳氏同住鐘粹宮,常日裡該對馬佳氏多加照顧纔是,現在照顧希冀不上,在背後言語誹謗卻少不了她的份兒,佟家如何出了這麼個東西,真是丟儘了臉麵!
現在外務府目睹兒的是在用心刁難她了,可現在她被禁足,連這鐘粹宮都出不去,就是有再多的委曲不平,也隻能認了。
康熙一愣,貳內心正策畫著如何替馬佳氏求個情呢,固然這些日子往她那邊兒去的次數兒多了點兒,外頭瞧著是有些不太像話,可說到底,這些倒是貳心甘甘心的,並非馬佳氏成心恃寵生驕。就連月兒都說,女人有孕的時候兒最是嬌貴,合該多陪陪她,如何太皇太後生過幾個孩子的人,竟還不如一個冇生養過的月兒識大抵!
她昂首看看微小的燭光,朱紫每日份例有一兩五錢的白蠟一枝,一兩五錢的黃蠟一枝,一兩五錢的羊油蠟三枝,可承諾每日卻隻要一枝一兩五錢的黃蠟,一枝一兩五錢的羊油蠟,因著前幾日皇上日日都要過來,殿裡自是要弄得敞亮些,是以也冇攢下幾隻蠟燭,現在這份例一降,她們這小配殿裡的光芒便立時暗了下來。
他隻顧想著苦衷,嘴角不自發揚起一絲和順的笑意,讓一旁的孝莊更加不滿。這孩子比來是如何了,真讓阿誰馬佳氏灌了迷魂湯不成?不可,她毫不準後宮有人專寵,之前的宜妃不成,現在那夭夭喬喬的馬佳氏更不可!
入夜,馬佳氏還坐在等下縫著一件嬰兒的肚兜兒,中間的宮女小紅將麵前一根紅燭又續上一根,看看還在微小燭光下忙活的馬佳氏,心頭一陣不忍:“小主,睡吧,再熬,眼睛都要熬紅了,皇上看了心疼不說,對肚子裡的皇嗣也不好。”
康熙趕快放動手中的茶盞,他也是感覺奇特,現在馬佳氏懷著身子不能侍寢,他疇昔也不過是陪她說說話兒,兩人蓋著被子純談天兒罷了,可身子卻疲累得很,彷彿看了一早晨摺子,冇得睡覺似的。可每次從延禧宮出來,他都是神清氣爽的,不管頭一晚鬨得再凶,第二日也是精力抖擻,一點兒怠倦都冇有,也真是怪了,月兒還真是他命裡的福星呢,在她身邊兒,他都覺不出累來。
“要不,奴婢再去求求麗妃娘娘?好歹我們都是她宮裡的人,如果皇嗣真有個甚麼好歹,她也推委不掉任務不是!”
“唉,這蠟燭還好說,大不了我們省著些,主子有了身孕,夜裡本就不能熬太晚,早點兒熄了燭火也就是了。奴婢憂愁的是那炭火,主子不曉得,本日外務府送來的儘是些煙大難燒的黑炭,主子有了身子的人,那種東西可如何用得了啊。”小紅長歎一聲,眉宇間也染上了一層愁緒。